“弹不了琴,睡不了觉,发呆和看电视到底有什么区别?!”
缺乏睡眠会让情绪不易控制,愤怒不经意地吐出了火舌。
“至少眼睛不会毁了。”
“不是这样的……”
她抬起头望着笙,眼里的红色好像更深了。
看着那双眼睛,什么心如止水都不见了,笙的心像被狠狠地剜了一刀。
蓁说:“还给我。”
笙别过头,手里死死地拽着那根线。
“快还给我。”蓁探身去抢。
“蓁,不要。”
“不要什么?不要心情在惊喜和失望中起起落落,不在你的反复中煎熬?你要别人远离你,可为什么还要来别人的生活里掺一脚?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管别人,管管你自己,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才是原因?”
告假一天,没想过的只是一天,可第二天你却准时准点的站在我家门口。
你说你不是不能接受别人,你是不能接受自己,你否认了起点,可为什么还向着终点奔跑?
如果不是拒绝,一开始就别给别人希望,得到后谁能忍受失去、
如果是拒绝,为什么明明是告别的心情,还要反反复复担心。
她像小孩一样,呜咽着说:“还给我,把我的心还给我。”
“我……”锥心的痛感使笙下意识地抱紧她。
无法梳理的感情,自己也失去了冷静。
到底怎么做才是对?有时候你拼命地想解决一个事情,可作出的反应,就是会越搞越遭。
时间顺着蜿蜒的河道流走,流过分的弯道,流向时的拐角。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黑夜。
一觉醒来,心情也不那么跌宕,激烈的情绪过后,人通常会有脱力的平静。
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黑暗,坐起来摸灯,摸到趴在床边睡着的人。
细软的发质,摸起来很舒服。
她没走啊。心里微微有些开心,又忍不住多摸了几下。
视力一点点地恢复,看到她手边有书,也看到她眉头紧锁好像在做不好的梦。
“妈妈……妈妈……”她在叫妈妈,呼吸急促。
不会是当时在公园做的那个梦吧,蓁考虑着,要不要摇醒她。
轻轻地推了推她,没什么反应,反倒眉头更紧了。
从头到尾的噩梦最可怕,无法用惊醒脱离。
蓁伸手抚平她的眉心,轻轻地说:
“这只是一个谁都不想的意外,不要怪自己。”
来回几次,分不清是梦语还是无意识的说话,笙嗯了一声。呼吸慢慢平稳下来,皱着的眉头也舒缓了。
浅浅一笑,月色微漾。
她的眼睛基本适应整个黑暗了,尽量小声地下了床,找了一条毯子盖到笙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