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有宇智波的血脉。在枝江离开他之后,他应该搬出去的。留在族地里只会天天受人嘲笑。宇智波是多么重视血缘,又多么慕强鄙弱的家族,鼬君应该也很清楚。”
“他应该搬出去,可他没有。每一次我劝他搬出去的时候,他都不耐烦地说‘小鬼懂个屁’。”
我继续笑。有什么好笑的?想必是那个男人让自己过得如此可悲,这件事让人觉得很好笑吧。
“鼬君,”我认真地说,这一次轮到我认真过头了,“这个时候,你应该体贴地问我‘为什么’哦。”
我在发神经,我知道。
那孩子没有和我计较。
“为什么呢?”他说。
“为了我啊。鼬君知道吗,像他那样因为执行任务而受伤致残的人,不仅可以在村里领取一份补贴,还能另外在族里领一份。再加上我念忍校申请的补助,加起来也差不多能维持家里的开销了。”
“他死皮赖脸地留在族里,就是为了多拿那份补贴。换成谁都要嘲笑他,都要看他不顺眼啊,是不是?”
“我一点都不感动。都是偷懒的借口而已。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该搬出去,戒掉酒精,找一份工作,靠自己的劳动堂堂正正地活着。这件事,我也告诉过他很多次了。”
“然后……”
“然后,他就死啦。”
我抬头时望见飞鸟,它们成群结队地飞过去,鸣叫声惹人发笑。很好笑。
“没什么好伤心的。除了哭哭啼啼、喝酒抱怨,他什么都不会。所谓的‘为了女儿甘受侮辱’也只是他自己的臆想。他只是没有振作起来重新负起责任的勇气而已。我都明白的。”
妖狐袭村的那一天夜里,死了很多人。很多比他好的人都死了,他们的家人一定都很伤心。好人的逝去才让人伤心不是吗。
“所以……”
“夏月同学。”
鼬凝视着我。他的目光像最宁静的夜晚,无声又饱含某种力量;不必看见,只需要感觉就能了解。
“那就是写轮眼啊。”他轻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啊,这个。就是在枝江找我的那一天。”
我使劲眨了一下眼,抹去脸上的水渍,对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