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冲着这个,族里也不会让我搬出去了。要是枝江知道这一点,会后悔死吧?”我故作轻松地说,“超级天才被我反超,鼬君可要小心了。”
鼬默然。
“夏月同学,请诚实地告诉我,是有人威胁你了吗?谁为了这双眼睛在威胁你,不准你搬出去?”他的声音里蕴含着一种极为严肃的情绪,即便是对鼬而言,也是相当地郑重其事。
“是父亲吗?”
他所说的父亲自然是指宇智波富岳,也正是宇智波族长本人。
“不,没有。是我自己觉得没有再搬出去的理由了。”我果断地否定了他的猜测。
“这样吗。”他不置可否,不说信也不说不信。那冷淡的神色让人确信,他是一个只会相信自己判断的人。
鼬就是那样的人,永远只相信自己的看法。偶尔会让人头疼的固执。
“鼬君,有一件事还没有跟你说。”
眼球上缠绕的力量褪去,让血红的视野也褪去。我再次以正常人的视野看待世界;天空和湖水和森林,还有那孩子漆黑的眼睛和冷凝的神色,所有的色彩都分外明澈,像是被泪水反复擦洗。
“恭喜毕业,超级天才。”我说。
而我,也将正式从童年毕业了。
第9章倏忽
我时常怀疑,自己对时间的感知存在某种扭曲。有时我感到时光如飞,有时又发现岁月漫长,我跌跌撞撞走了很久,却依然看不见尽头。
如果人生是一本日记本,我情愿将那些飞逝的时光事无巨细地记录下来,而将那些漫长沉重的时间一笔带过。
我会记录,某年某月某日,那是快乐的好时光,值得一笔一划地将它们无限延长,直至光阴似水、日月如梭。
某年某月某日。
我记得秋天。
木叶新开了一家花店,门口摆满新鲜的花朵。老板娘一头金发,笑容爽利,说话很有耐心,我挨着问她门口是什么花,她都仔细回答,说这是大丽花,那是雏菊,边上的是月见草。
“有桂花吗?”我问。
老板娘露出遗憾的表情,说没有,村子不让卖桂花,因为花香太浓,不适合需要隐匿身份的忍者。
“当忍者可真寂寞啊,”她说,“遇见花香也不敢沾染,害怕给自己和同伴带来危险。”
我应该是告诉了鼬这件事,可能是去图书馆的时候,也可能是向他请教忍术的时候。反正,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