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你要帮这东西求饶吗?”朱战楫高坐堂上,目带寒光。
“爷,他年纪不小,禁不起李大人的手劲,再打下去会打死他的。”
“说的好,本王就是要打死这混账东西。”
“不要,府台大人虽然遇事不察有错,但罪不致死。”
“你怎知他罪不致死?在本王看来他其罪当诛,百死无惜。”
“爷?这又是您的人命蝼蚁论吗?”银一两不满地问。
他一愣,继而轻笑。“不,这会儿本王可不是要印证此论,本王可是第一回要肃清昏宫,为百姓除害啊!这狗官为地方父母官,处事不公,昏庸无能,如何为百姓办事?朝廷要他何用?不如早早除去,还可为国家省些粮饷,用以赈只河之灾,如此说来,你说该杀不该?”
“……话是没错,但一条人命总是——”
知道她又要提人命可贵,勿轻易杀生这无意义的话语,他眉头深锁。
罢了,今日她已受够惊吓,不愿再见她梨花带泪,于是勉强道;“够了,今日就饶过这狗东西,他日再有人伸冤投诉,本王定要摘他的脑袋,绝不轻饶。”
银一两霎时破涕为笑,连连谢恩。
博得她的一笑,他似乎心情转好,脸上杀气顿时柔和不少。
府台保下命来,不住称谢,不禁老泪纵横,哀叹好生惊险。
***潇湘书院***……***
出了府衙,银一两跟在主子身旁服侍他上轿。
“上轿。”朱战楫低唤。
“咦?爷,您要我上轿吗?”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狐疑地问。往常她若陪他出门,她一向随轿跟在身旁走着,今天怎么要她上轿与他一起坐了?两人独处,这好吗?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色魔呢!
“上轿!”这次口吻可不耐烦多了。
她吓了一跳。算了,就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和锦儿的份上。不敢再迟疑,她赶紧爬上轿去。
“爷,出发了吗?”李少训练有素,虽然觉得古怪,但也当见怪不怪地探问。
“嗯,上孔雀大街。”他由轿里如是交待。
“嗄?不回府吗?相爷还候着呢!”方才急于出门,打断爷与相爷议事,这会儿相爷定还在府里等着爷回去继续商议。
“派人回去说一声,要丞相明日再来一趟。”朱战楫简短交代。
李少领命而去。
轿里,他眯眼盯着银一两,惹得她一阵发毛,“爷,您上孔雀大街……想做什么?”这轿子虽宽敞,但毕竟封闭,与他这么近相处,这热热的气氛让她浑身不自直。
“今日不是你寿辰吗?”
“咦?”
“痛吗?”轻托起她细致的脸庞,果然留有细细的掌痕,心下更是恼怒不已。不该心软轻饶,真该要杀了那不长眼的混官的!
她咬牙摇摇头。“早不痛了。”见他目光泛着心疼,心头起了一丝丝奇异,小脸不自觉跟着泛红。是轿子太热了吗?怎么自己浑身发烫,不会是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