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何田叶看着她从柜台出来,难道一言不合就要打她?何田叶有点小怕怕。
“去后院给你拿一毛啊。”
何田叶等她回来,把自己的三毛钱放进包里,问:“你干嘛把一毛钱都放后院去?”
耿直没进柜台,靠在外面说:“嘿嘿,和我兄弟打牌用的。”
“就上次的那几个?你们……打一毛钱的?”
耿直点头:“是啊,咋了?”
……看你们像一次一百甩出来装阔的。何田叶没说,又问:“你把零钱都收走了,别人如果不想要糖,想要零钱,你也不给吗?”
“为啥不给啊?我这是刚把零钱收到后院,平常放有十来个的。”耿直说,“想要找钱的,说一声我就找了,我一般都先问一句。”
何田叶惊讶地瞪着她:“那你怎么没问我啊?”
敢情这快一个月,她损失的零钱都是因为她没说出口?!
耿直说:“看你穿的衣服那么靓,哪会在乎这一毛两毛啊,估计还嫌拿着不方便,我就没问呗。咋,你一直想要零钱啊?”
“……嗯,我不喜欢吃糖也不喜欢吃巧克力。”谁会嫌钱拿着不方便,那一定是脑子被梗住了。
“哦,你不早说,那我以后找给你呗。”耿直说,又笑了一下,“诶,我冰了绿豆汤,刚去后院我给拿出来晾着了,现在应该不太冰,你喝不喝?”
何田叶纳闷,这人怎么一点都不记仇?心真够大的。“喝。”
耿直把耿叔赶出去看门,和何田叶坐在桌子边。
“爽不爽?”
“嗯。”何田叶评价,“很凉,又不冰。”
“嘿嘿嘿,消火的。你火消了没?”
何田叶白了她一眼。
耿直感叹道:“你刚搬来的时候,天天跟春风似的,见你就舒服。”
何田叶身体和心里的燥热都退了下去,有些放松,说道:“那是因为拿你当外人。那现在呢?”
“现在啊,像暴雨,脾气说来就来,还特别凶猛。”
何田叶被逗笑了:“你才暴雨,你海啸!又打架又喝酒,我哪凶得过你?”
耿直说:“你看,还是笑起来好看。”
何田叶笑了一会儿,表情突然变得淡淡的,喝掉最后一口绿豆汤,放下勺子说:“我回家了。”没给耿直反应时间,挎着包就走。
“哦。”耿直仰头把碗底剩的绵绵的绿豆倒进嘴里嚼了嚼,“……我又说错话了?夸人也不行啊?”
好看又怎么样,将来也只能给不爱的人看。
大概是绿豆汤凉进了心底,把她埋藏的心事也触动。这种感觉真是糟糕,情绪忽的翻上来,招架不及只能任其笼罩了自己。
何田叶在床上滚了两圈。啊,怎么办,连工作都提不起劲。
拿起手机看时间,顺手解锁之后就忘记初衷是看时间了。
何田叶:伤疤被不小心撞了一下,现在周围都在痛,祝我早点复原!
【她】:早点复原
何田叶:伤疤是永久性的,怕以后还会撞到,怎么办?
【她】:包扎呗,纱布又不贵
……心里的疤怎么包扎啊?何田叶放下手机。相比起来,现在手机另一端有人回应,比以前自说自话好受多了,至于对方回复什么,也没办法强求。
对这个号码,何田叶有很深的感情。
当初考到南方去上大学,接着保研留校拿到硕士学位,又凭自己的实力争取到在分公司工作的机会,这一步一步,她就是奔着在南方安家落户的打算走的。一切都十分顺利,她以为她是永远不会再回来的。
工作期间她认识了总监——当时还只是经理,后来发生许多事情,令总监对她青睐有加。她看得出总监对她只是纯粹的欣赏,于是成为朋友。说是朋友,其实并不交心。后来机缘巧合,她发现竟总监是总公司董事的儿子,又经过多方了解打听,这个人在各个方面都完全符合她曾经设定的标准,那就没有异议了——将总监选为目标。
由于早作准备,铺垫及时,在总监调回总公司时,她作为唯一的伴随人员,一并调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