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隔壁邻居的门开了,又是那个光膀子的大哥,叼着根烟,看见匡正,乐了:“怎么着哥们儿,老婆成天往娘家跑?”
匡正的脸青里透紫,没理他,碾着牙问应笑侬:“行了吧?”
应笑侬老神在在:“第一关算你过了,第二关嘛……”
匡正灼灼瞪着他。
“不为难你,”应笑侬翻起腕子,掌心一亮,“五十个俯卧撑。”
确实不为难,匡正当即脱下西装,往应笑侬身上一甩,解开衬衫扣子。
他那身材,平时裹在西装里看不见,眼下绷着薄薄的一层白衬衫,再出点汗,肌肉线条性感得一逼。
“我操,媳妇!”光膀子那大哥又说话了,“快来,来!拿俩凳子过来,上次砸门那男的来做俯卧撑了!”
匡正黑着脸趴下去,两手撑地,在门口那一块不大的地方,一秒一个快速地做。应笑侬给他喊数儿,喊到三十九变二十,喊完二十又变十五,这么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做了得有一二百个,才收声作罢。
匡正大汗淋漓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余光一瞥,隔壁那两口子真坐凳子上看热闹呢,女的敷着个面膜,就差嗑把瓜子了。
匡正呼出一口气,直视着应笑侬:“第三关。”
“第三关,”应笑侬缓缓笑了,“要带人走,怎么也得给大舅哥包个红包吧?”
匡正随着他笑,喊话、俯卧撑、掏钱,属掏钱最容易,他拢了把汗湿的头发:“我个人给烟波致爽俱乐部和如意洲基金会注资,”他推着应笑侬的胸口,“多少你们报个数,”接着一脚踹开门,“我的彩礼钱。”
他带着一身热汗闯进屋,时阔亭在客厅等他,穿着一身长衫,面前是一把空椅子,匡正走过去,大马金刀坐下。
时阔亭看他的眼神绝不温和,甚至算得上凶,匡正理解,男人嘛,没这点血气称不上爷们儿:“阔亭,”他恳切地低下头,“我来接宝绽回家。”
门口,应笑侬在往屋里拎东西,时阔亭扫一眼,“你有钱,但我们不稀罕,”他清楚地说,“我们要的是你的心。”
匡正看进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我给的也是心。”
两个男人,差不多大,论岁数时阔亭得叫匡正一声哥,但因着宝绽,他得挺起来,给师弟撑家门:“宝绽小时候没有爸,长大了又没有妈,你不能欺负他,”他嗓门不高,但句句顶硬,“你要是敢欺负他,我、小侬、如意洲上上下下,跟你拼命。”
匡正毫不犹豫:“我把他当宝贝捧着。”
时阔亭知道他一言九鼎,接着说:“你得办手续。”
匡正一下子没理解。
“中国办不了,去外国办,”时阔亭绷着脸,“总之得有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