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舒逸抬起手将花牌扶住,转过照片的那面对着司听白:“你刚刚说,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对吗?”
扶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素来冷静的程舒逸在此刻有些失态。
花牌上是一双人合照,背景是毕业季,拍摄于九年前。
九年前。
程舒逸刚大四,别人都在为人生下一步做规划时,她早已经拿到了本校保研的名额。
那是程舒逸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程家经济条件本就算上层,她的姐姐程游历又是司式集团总经理司雪的总助。
那空闲的半年里,程舒逸拿着家里和姐姐给的旅行资金玩转了北半球。
彼时,大她三岁的周昭已经入职了京城日报,成了记者。
旅行回来的程舒逸没事就去找周昭。
二人关系迅速升温,变得密切,周昭在跟一些新闻时也会带着程舒逸。
后面程舒逸顺利毕业,这张照片也是那个时候周昭来看她时拍摄的。
为这张照片二人还小小闹了个不愉快。
因为工作狂周昭临时被撤了一场报道,气得去找主编理论争取了许久。等她赶去学校时候其余同学已经拍完了,孤零零的程舒逸抱着花坐在操场上等到了下午,才终于等来了周昭。
看着赌气的学妹,周昭哄了又哄,并承诺九月程舒逸入学时,会请假来陪她重新拍。
可那场意外,让一切都事与愿违。
那年九月程舒逸并未如期入学。
疼她的姐姐程游历突发心脏病,差点死在手术台,终生只能靠轮椅代步。
周昭也没有陪她拍照片,甚至消失至今,音频全无。
而这张当时被程舒逸嫌弃的合照,竟成了周昭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痛苦的往事纷至沓来,程舒逸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她抬起手掐住司听白的脸,迫使着人与自己对视:“司听白,回答我。”
程舒逸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捏得司听白有些疼。
在一起这麽多天,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见到程舒逸如此失态的样子。
下巴被指骨捏得泛疼,车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司听白很轻很轻地眨动了下眼睛,眼眶里因为疼而泛起泪:“我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她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还是给自己留下过很深刻印象的那种。
但就是没有一个很清晰明确的记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