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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得程舒逸有些烦躁地啧了声。
负责开车的司机察觉到了低气压,默默地将车载乐的声音调高了一点点,试图用音乐转移身后人的不耐。
这是一首少见的没有前奏配乐的歌,开头便是沙哑略带有些低迷的女声轻轻吟唱着。
词曲动人,写着满腔爱意,被这样唱出来,宛若爱人伏在耳畔低语。
独特的声线回荡在车厢内,如一缕柔和的风。
这是当年风靡一时的恋爱圣曲,一经发行迅速火爆全网。
歌者曾不止一次公开表示过,这首歌是为心悦之人而作。
司机想着这首甜蜜的恋爱歌抚平身后人的不耐,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
“关掉。”程舒逸的声音响起,仅仅两个字却压迫感十足。
“啊…好,好的。”
不明所以的司机连忙切了歌,又听见身后人说:“以后不许放她的歌。”
切歌和屏蔽歌手不过是顺手的事情,司机分神将歌手拖进黑名单,在按下确认键时,记了下名字。
谈茉莉。
车内又恢复安静,专心开车的司机不再琢磨歌单,所以也想不到这个被拖进黑名单的歌手正不断用短信和电话骚扰着程舒逸。
更不会知道,这首歌从词到曲的第一个听众,就是身后的人。
未读信息很快堆满999+,程舒逸拉黑不知道第几个号码后,选择了关机。
她回来了。
那又怎麽样。
艺人就像花,每个艺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花期。
而这朵茉莉的花期早就已经停留在了七年前,现在回来花盆早已经有了新种子。
程舒逸将车窗放下了些,六月的江城已经入夏,热浪裹在晚风里拂过来,没由来地让人觉得燥。
这是要下雨的前兆。
走走停停的车灯汇集成红色的河,人的耐心一点点淹死在里面。
程舒逸将车窗关上,视线转回的瞬间里,自行车道上一抹白飞快地闪过。
赶在大雨和闪电到来前,厚重的云率先从天上碾过去,司听白加速了脚下蹬车的动作,裹着燥人热意的风在少女的短袖里撑起一个鼓鼓的包。
……
……
红灯。
司听白捏住刹车等在路旁,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鹤舍的logo了。
她到江城不过一个月,却已经深刻体会到了晚高峰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