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右手大拇指朝自己胸口一点,燕铁衣笑道:&ldo;我,舒妲,我不是与他清债结帐的最佳人选么?&rdo;
舒妲惴惴的道:&ldo;可是‐‐魁首,你身上的伤?&rdo;
燕铁衣微笑道:&ldo;无碍,比这更为严重的创伤,我也受过,而且,仍然在每次克服万难之后活到了现在;我那些没有受伤的对手,却大多早就去了。&rdo;
重重一哼,柏慕仁道:&ldo;你这算是给我听的么?&rdo;
燕铁衣道:&ldo;你既听到,便该心里有数,早做准备了。&rdo;
柏慕仁厉烈的道:&ldo;燕铁衣,你还轮不到朝我头上狂!&rdo;
燕铁衣似笑非笑的道:&ldo;我不是耍狂,柏慕仁,在狂态的后面,乃是有东西支持着的,那就是我的武功修为,以及厮杀的经验!&rdo;
又狡猾的笑了,柏慕仁斜睨着燕铁衣诡异的道:&ldo;你受伤了么?大概是,在&lso;白沙沟&rso;的收获吧?&rdo;
燕铁衣点点头,道:&ldo;柏慕仁,你要算得上一个冷血的人,无情无义,自私自利到了极处:你的舅子熊志甲,&lso;大荒双魅&rso;等人为了你拚命洒血,尸横旷野,你却不问不闻,毫不关心,他们的死活,他们的灾难,好象全与你没有牵连一样,而你,原是在此等候他们消息的!&rdo;
柏慕仁寒森森的道:&ldo;可恨钟忻那杂种竟然出卖了我,他明明知道我不能露面,不能现形,但他却把一切秘密都泄漏出来,这个大逆不道的畜生、贪生怕死的懦夫!他已把我所有的计划俱皆破坏无遗!&rdo;
燕铁衣严厉的道:&ldo;柏慕仁,你只顾责备别人的不当,就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卑鄙、龌龊与寡仁绝义?你把本身的私怨推压上人家的头顶,强迫你的亲人,戚友来代你承受牺牲,代你于仇恨的疯狂驱使下流血舍命。而事后,你却无动于衷,反应冷淡‐‐熊志甲、刁刚、江杰,钟忻,皮卓才以及那干&lso;黑龙一百骑&rso;的汉子们,真是瞎子眼,迷了心,会为你这样一个狼枭之徒卖命!&rdo;
柏慕仁双目圆睁,光芒如火,瘦窄的一张长脸布满了煞气,他凶悍的道:&ldo;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我就是这样的心性,而且我也有能力,有方法去使得别人为我拚命。燕铁衣,休说是他们,只要有必要,连我老子娘一样得替我垫背!&rdo;
燕铁衣缓缓的道:&ldo;你真是个狗娘养的!&rdo;
一侧,崔厚德吼叫着:&ldo;魁首,似这类披着人皮不做人事的狼心狗肺之属,还能留着他祸害人世?早宰了早干净!&rdo;
回过头来冲着崔厚德一笑,燕铁衣道:&ldo;说得不错,他的时辰就快到了‐‐&rdo;舒妲的尖怖呼叫,突然,像紧绷的琴弦骤断:&ldo;小心!&rdo;
来得宛似极西的电闪映像,一抹金晃晃的光芒已快沾到燕铁衣后脑,而九溜泛着寒彩的小钢梭也由下并进,罩住整个店面的横向空间。
燕铁衣回头向崔厚德说话,便是有意诱发敌人先行出手,事情的变化,并未出他预料,&ldo;太阿剑&rdo;的光华,便那么从容的挥起,先在正面抖凝出十二道交叉的光束,而同时九股尾芒飞洒自剑尖,瞬息里拦截住敌人突发的攻势!
在钢梭叮当拋坠、那抹光芒跳荡四周的一剎那,一蓬蓝莹莹的星点飞卷舒妲,数十片黑黝黝的三角麟片便斜射崔厚德﹗好象一个人幻化成几个人一样,柏慕仁双手连挥,却目不斜视,手中那杆金灿灿的&ldo;如意金蛇枪&rdo;暴缩暴长,洒出漫天金星,兜头罩向燕铁衣,左手又翻,一串四面锐利的&ldo;金钱镖&rdo;又&ldo;扑嗤嗤&rdo;破空直袭而到。
&ldo;九心鬼王&rdo;之号果然名不虚传,柏慕仁能在相同的时间,不分先后剎那时分心攻击每一个敌人。且出手凌厉目标专一,宛如凝神聚意对付一个敌人相似!
燕铁衣的长剑纵横,挥出彷佛经天白虹也似的匹练,交织回绕,光芒眩目,整间狭小的店面里,剑气弥漫,寒风如削,不但阻挡了柏慕仁的强攻,连崔厚德、舒妲所遭受的威胁也一并于须臾间解决!
金铁的撞击弹跳声,宛若密雨不歇,燕铁衣明白柏慕仁心中的打算‐‐要以同时对崔厚德与舒妲的袭击来分散他的精力,剑势挥霍下,他沉着的叱叫:&ldo;崔厚德、舒妲,你们两个退下,容我独自来应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