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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2页）

燕铁衣不能告诉屠森，他之所以阻止屠森痛下毒手的原因，乃是因为他反对&ldo;五绝十刃&rdo;及韦无名遭受这样残酷的报复，而他同时也不愿屠森受到伤害，便只有在出招之下堵截双方的攻势，他几度替屠森解围，的确为了报恩，而任他伤了对手，亦是间接助他报仇雪恨，但程度上却不着痕迹的为屠森打了折扣，如此一来，他总算没有辜负屠森的救命之恩，也未曾助纣为虐，迫害不该迫害的人，从那一方面讲，都可以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仰首四望，屠森又切齿道：&ldo;不，不能就这样便宜他们。&rdo;

燕铁衣冷寞的道：&ldo;你还想怎么样？人早就逃走了，他们一定是往外逃，不会仍留在屋子里，你再进去搜也搜不出个鬼影来！&rdo;

屠森狠毒的道：&ldo;我只是伤了他们六个人，却尚未能将他们全部诛绝，这不够，这与我的理想差得太远！&rdo;

燕铁衣不满的道：&ldo;两年前你劫夺镖银，杀人无数，又重创了人家的总镖头韩英，更杀死了韩英的师父&lso;黑雕毒爪&rso;谷青，再将&lso;五绝十刃&rso;弄得两个残废，一个重伤，而你的代价只是挨了两匕首，今天，&lso;五绝十刃&rso;个个挂彩，韦无名也受创不轻，你却只遭了点皮肉之痛，屠森，你无理在前，但又屡屡得势于后，面子也有了，气也争回来了，难道说，你还觉得不够？&rdo;

屠森凶恶的道：&ldo;当然不够！&rdo;

燕铁衣冷然道：&ldo;你认为怎么样才叫报了仉？&rdo;

屠森酷厉的道：&ldo;刀刀斩绝！&rdo;

燕铁衣阴沉的道：&ldo;屠森，不要太过赶尽杀绝，那并不是些好事！&rdo;

屠森悍然道：&ldo;屠某人行事自来如此，没有人能以干涉，也没有人敢于阻止谁也不行！&rdo;

心里的反感越来越甚，燕铁衣却忍耐着道：&ldo;我劝你切莫过于残暴嗜杀，屠森，慈悲点，宽厚点，大度些，总是有益无害的，否则，天怒人怨，报应也就不远了！&rdo;

狂笑一声，屠森道：&ldo;少给我来这一套，燕铁衣，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乃是世间不变的定理，不狠不毒，活得下去么？我更不是个惯于容让的人，也不巴望人家对我宽厚，至于报应，哈哈哈，那是吓鬼的话，我刀头染血二十余年，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又何曾遭受过什么报应来？&rdo;

叹了口气，燕铁衣不响了，像屠森这样的人，业已走火入魔，恶性深固，还怎生去渡化他呢？

这时，屠森又开口道：&ldo;姓燕的，你也别再谈那些悲天悯人的调调了，你在这里替我好生把持着，我进屋去搜搜！&rdo;

燕铁衣道：&ldo;算了吧，屋里不会有人的！&rdo;

满面狰狞之色，屠森阴毒的道：&ldo;找不着人，便一把火烧掉这座狗窝！&rdo;

燕铁衣忙道：&ldo;这又何苦？岂不是太过分了些？&rdo;

屠森粗暴的道：&ldo;不这样做，消不掉我心头之恨！&rdo;

燕铁衣大不以为然的道：&ldo;如这样做，才更显得你欠缺气量与风度？&rdo;

屠森怒冲冲的道：&ldo;姓燕的，我请你来是帮我报仇雪恨的，不是请你来扯我后腿的，你少管我的闲事！&rdo;

脸色凝重，燕铁衣道：&ldo;屠森，你罔顾忠言，迟早后悔莫及！&rdo;

重重一哼，屠森掉头进入屋里，燕铁衣望着他的背影，不禁益发感到这个人的狠辣残暴，业已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

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些年，他见过一些本性恶毒，手段冷酷的人物，但是，像屠森这样视杀戮为当然，将血腥比儿戏，根本不把人命当做一回事的角儿，却还确属少有，屠森那种睚眦必报，极端偏激的观念与行为，已不止是糟蹋了他自己，更要牵连上许多的无辜，这类人物燕铁衣一向都不会轻恕过的，然而，以前遇上的和屠森不同，屠森救过他的命！

这该死的救命之恩。

他气恨却又无从发泄的独自在院子里蹀踱着，直到这幢屋宇冒出了腾腾黑烟，吐现着熊熊的火焰，直到几声颤窒的惨号惊动了他。

燕铁衣急匆匆的刚奔到厅门之前，屠森已昂首阔步的走了出来，一见到他，只是挥了挥手：&ldo;走吧！&rdo;

燕铁衣望了望屋里业已蔓延过来的火舌，浓烟忍受着炙热的空气薰烤，忙道：&ldo;我听到几声呼叫，怎么回事？&rdo;

屠森不耐的道：&ldo;几个大概是下人仆役一流的混帐东西，躲在后面的两间屋子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