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颜,赶紧收拾一下,工地出事了。”她见门打开使劲推开差点撞上我的鼻子,
“怎么了雨晴?出什么事了?”我不知所以
“先别问,上车在跟你解释。”她的表情严肃,口气急促。我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否则不会把刚到上海的老总都惊动了。
“好,你等我,我马上。”我迅速的换掉衣服,简单的洗漱,把衣服塞进包里,跟着她匆匆离开酒店。
“有两个民工施工的时候从楼上掉下来了,现在在医院抢救。”在去飞机场的车上,她神色凝重。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严重么?”
“还不知道。。是从十二楼掉下来的。。”她的脸沉了下来,目光也变得绝望,十二楼?!从几十米的高楼掉了下来,有几个人能活命。她打电话推掉了来上海要办的一切是事情,匆匆赶到机场,上了飞机,她紧紧皱着眉头,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我很想问她是不是又在胃疼,可是终究没有问出口。
下了飞机来不及休息马不停蹄的赶到医院,工地的工长老吴看老板来了急忙迎过来,老板焦急的抓着他的胳膊问他
“人怎么样?抢救过来了么?”
“没有,从十二楼摔下来,不行了。”
“那另一个呢?有希望么?”
“那个。。估计也不行了。。”他说完低下了头。老板的眼圈瞬间红了,木木然地站在那,手不停地颤抖。我停下来拉着她冰凉的手跟着老吴进了医院,她没有挣开,跟上我加快的脚步,过了一会,她的言语恢复了平静。
“老吴,他们怎么掉下去的?”
“他们贴保温板的时候没系安全绳。。。”
“家属都通知了吗?”
她的手一直在我手里,那双隐忍的双眼与她冷静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通知了,都到了。”
“现在在哪?”
“在急诊室门口。”
快步跑到急诊室,刚到门口,就传来凄厉的哭声,一个中年女人抱着躺在病床上血肉模糊的人哭得不成样子,瘫软在地上,旁边还有两个孩子哭着叫爸爸。。。走廊边上坐着一对母女,女人面无表情,目光呆滞,怀里的孩子安静地睡在她怀里。老吴走过去扶起那个中年女人跟她说老总来了,她的眼睛瞬间大了起来,停止了哭声,恶狠狠地瞪着我,想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站起来朝我冲过来,我下意识的挡在老板前面,她疯了一样撕扯我的衣服,头发,打我的耳光,狠狠捶打着我,嘴里不断地咒骂,老板忽然猛地挣脱了我的手冲到了前面,那个女人的手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她的脸上,我上前将她抱住用后背挡住铺天盖地的捶打撕扯,她在我的怀里挣扎
“子颜,你放开我。。。。不能让她打你。。。放开我。。。”她的头被我牢牢地摁在颈窝,手在我的胸口。
“子颜,放开我。。。子颜。。。她不能打你。。”她挣扎着,我用力将她紧紧抱住,身体因为背后的冲击而晃动。
“子颜。。。放开我。。子颜。。”她不再挣扎,转为一种哭诉,眼泪流到了我的脖颈,衣襟,还有我的心。这是我看见她第一次流眼泪,而且还是为我而流,尽管疼痛可是我却感到很幸福。这种感觉我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有过。。。。
“雨晴,别哭。。。我在这。”我低下头在她耳边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对她说
“子颜。。。”她依然止不住的流泪,肩膀不住的在颤抖。
老吴叫来了医生和护士,几个人上来才将她拉住。快要被拉开的时候那个女人抬脚用高跟鞋狠狠地踢到我的腰上,
“嗯。。。”我禁不住疼,闷哼了一声。
“子颜,子颜?”我松了手劲她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摸着我的脸紧张的打量我
“没事儿,我没事儿。”我笑着摸着她的脸,“疼么?”
她摇摇头,眼泪落在我的手上。她温柔的看着我,仿佛要把我看到心里,手抚着我凌乱的头发,
“子颜?。。。”她忽然慌张了起来,我低头看到她手上的血,我伸手摸了一下后脑,感觉灼烧一样的疼,我的头发被硬生生的扯下来一绺连带着头皮。
“没事儿,掉了点皮。没事儿。。。”我笑着把手上的血蹭到衣服上
“不行,马上去检查一下。”拉着我就要走
“雨晴,我没事儿。我这就给路遥打电话,让她过来包一下就行。”
“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