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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这样子更好奇,心里却又有点闷得慌,他本想开口劝她几句,又觉得没意思,要说的话依旧没开口,只剩一脸无奈的笑,半是失落,半是讥诮。
落日印在红墙上,蝉仍在不知疲惫地鸣叫,他听得有些失落,分明是大好的景致,金黄的阳光把紫禁城衬的愈发华丽,透过树影,悉数洒在宫墙上,随风谱出一段歌舞升平的王朝盛曲。
宫门将要下钥,玉疏催着他快走,他不语,带着笑看着她,落日却把他影子却拖在地上,似他的心事般绵长。
王子义不似康平王,一张嘴犀利刻薄,逮着机会就挤兑人;他不是,他是安安静静的像画中仙,温润如玉,一股子书生气儿,又像富贵人家的小少爷,文雅礼貌。
毕竟一起待了那么久,玉疏也发现他今天有点不对劲,她停下步子问他:“怎么了?”
王子义这才回了神似的,摇摇头,”玉疏长大了。”
玉疏又扭头催他,小声打趣道:”你真当自个儿是我大哥啦?你才大我几岁呀,就这样说。”
“好歹也大你五岁,你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么?”
怎么能叫看着长大的呢?玉疏脸有点儿红。她拜师那会儿都已经十六岁了,没人拿她当小孩,再说了,那一年多的经历,又怎么当个孩子呢…想起往事,神情也带着点落寞,王子义发现了,握了握拳,笑着绕开了话题。
两个人各怀心事,从养心殿绕道武英殿,又从西华门出了紫禁城。康平王的小厮果然在门口侯着,一看到他们就跟上来问安。
王子义扯了扯嘴角,心想这康平王未免太过专横,他们不过师兄妹叙叙旧罢了。
第23章敞开心扉
其实是王子义不知收敛,不懂瓜田李下的道理,可在养心殿里管康平王要人无可厚非,难不成他这师兄还没萧琦亲么?再说这事儿本就没个先来后到,按理儿说,玉疏跟萧琦不过是两年的时间,不及他们四年的交情呢…
王子义没在外面用晚膳,直接在王家设在上京里的老宅里摆饭,那小太监就跟着他们一路到了府上,毕恭毕敬,一板一眼地目不斜视。
玉疏也没法,同王子义交代在偏房摆了桌菜给小太监吃,毕竟么是康平王的人。
王子义也乐得,省的小太监碍事,他立马叫人摆饭,小太监却急了,王爷有吩咐,回去要一字不差的转述!漏了什么可是要掉脑袋的呀!
小太监忙说不饿,站在门口偷听。
他听着王子义先开了口:”你太糊涂了,怎么扮个男儿身进宫,紫禁城是没有女官怎么的?”
玉疏有点委屈:”我也不想呀…你知道的,之前在外面作画,男相方便,后来皇上派东厂的人来接应,那时已经是男相啦,难不成好端端的要弄个性别转换么?”
王子义叹了口气,”我说你什么好,被发现了怎么办,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他语气不太好。
“皇上要我做贺图,我打算做完了就辞官,若是这之前被发现了,或许师父能说说情,从中转圜;我没指望生擢,能自个儿做做画已经很开心了…”
她夹着菜,小囗嚼着,嚼完了一口才慢慢悠悠地说道。
“难为你了。”王子义无奈地叹了囗气,他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儿,可在她的事上,比起平时格外地啰嗦,忍不住要唠叨。
俩人都是淡淡的性子,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就停下了专心吃饭了,也没谁觉得不自在,安静时只听得到筷子碰撞碟子的声音。
王子义突然又开了囗,说了一个字儿又停住了,脸色不太好看,有些个犹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玉疏有些不解。
“怎么了?”她问。
“你…”他有停下想了一会儿,玉疏也不催促他,静静等着他下文,”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还惦记那康平王呢?”
他终于说了,说完也有些不好意思,手有些个抖,拿起茶盏呷了一口掩饰慌张。他怕她说他多管闲事,他怕她说是,他顾虑地太多,又不敢轻易爆发,怕吓着她,只能找一个临界点,让他释放内心。
这下轮到玉疏愣神了,她不知道怎么讲,说不惦记是假的,可自尊总是敲打她,她也怕,她也全是顾虑,她讨厌萧琦的不尊重,更怕萧琦这次又是虚情假意。被伤害的多了,浑身都是疮,不知道解开纱之后是结的痂还是溃烂的肉,一不留神又弄个血肉迷糊,要她现在说实话,还是不能够!
她低下头,一心跟饭较量,含含糊糊地道:”也不是吧。”“那你不能一辈子这样吧?不嫁人了么?”他明知故问,语气带着试探。
她摇摇头,“这样不好吗?”转眼她又带上自嘲的笑,”只怕我愿意嫁,没人愿意娶,你也知道我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