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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疏越想越害羞,整个人将头埋在胸前像受惊的小鸟一样弓缩着,耳朵脖子全连着红成一大片。
九王爷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只跟人见面,脸便红成这样,不由得轻轻笑了。
有些好奇,双手抱在胸前,弯腰去看玉疏,玉疏就跟着朝相反的方向撇过头。
他抓起桌上胡姬的帕子,就着帕子去捏玉疏的下巴把她的脸扭正。
玉疏当时以为肯定是九王嫌弃自己的汗渍怕脏了手,不由的有些自卑,觉得自己的身份不配去看他的脸,眼睛骨碌骨碌的转着。
如果她知道萧琦只是怕自己的手捏伤了她才用了帕子,大概会当场晕过去吧?
萧琦看着玉疏一双怯生生的大眼飘忽不定,额前鬓角还留着汗渍,小脸被热的通红,倒是生的好看。只是——
“你几岁?”萧琦沉着嗓子问。
“回王爷,奴…奴婢…今年十五了…”
萧琦手大,一手就可以覆住她的脸,她脸还被他捏着嘴巴鼓起来粉嘟嘟的很是可爱。
因为紧张不敢看他,不停地眨着眼。
这一幕落在旁边的胡姬眼里,却变成了玉疏不怀好意的狐媚勾搭。
一下子急了,再也坐不住了,扭动着丰满的身子凑上前来,将那两坨肉挨着王爷的手臂嗔到:“王爷沐浴吧,水快凉啦。”
萧琦直起身子,眯着眼看下玉疏,朝门口扬了扬下巴道:“行了,走吧。”
玉疏宛如绷紧的弦生怕九王反悔,连忙上前麻溜的放水,提桶,关门,整个过程一气呵成跑的比兔子还快。
她阖上门落荒而逃的样子落在萧琦的眼里,惹得他忍不住勾起嘴角:有趣,可爱…
这一幕自然被对面窗户边的史家主看到,他神色诡异地打量着玉疏,最后朝玉疏招了招手:“玉疏,到我这来。”
玉疏噔噔的下到二楼,整个人还是惊魂未定,提着水桶傻站在楼梯口大口喘气,听到史家主的招呼,连忙放下水桶后又擦了擦手,这才上楼跟着史家主进了他的房间。
家主那时说了什么玉疏现在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后家主起身,笑着去拉她的手,“玉疏,再给你十五日好好学学规矩,别怕。”
玉疏一惊,条件反射般躲开他的手。
旋即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瞧着家主的脸色道:“家主,我还小…什么也不懂的。”
“不懂可以学!怎么着?这是要造反?”史家主恼怒玉疏的不识抬举,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也是冷冰冰的。
玉疏瑟缩了一下再不敢说话,福了福身子告退,哭丧着脸回了房。
她本来就是被卖进来的,寻芳阁花了那么多钱训着,又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人家是做买卖的这笔钱自然是要赚回来,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家主起了心思要推她出去,她又能如何?
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就是个庄子里的乡下丫头,既没有胡姬的美貌,也没有花魁陆玉萍的文采,为何家主独独盯上她呢?
要知道,家主从来不管她们这些琐事,平日里也很少上三楼来,玉疏自打进来也就远远见了那么一回,谁知,今天就是送个水就被家主盯上了…
早知道会这么倒霉,就是打死她她也不出门。
当时的玉疏特别懊恼,整夜翻来覆去睡不好,可命运,岂是她这等凡夫俗子能参透的?
第二天,王主事让红姐亲自教她,红姐大了玉疏三岁,严格的很。整整一上午就拿个小藤鞭教她规矩,动一下她就抽一下。
下午就坐在一旁,捧个戒尺听玉疏背诗,一背错,她就用戒尺打一下。一整天下来玉疏身上多了好多红印子,疼的很,却又使了巧力不破皮不不留疤,只是淡淡的一道红痕。
玉疏很怕疼,红姐这一来二去地教了几天,她就特别怕她,努力去背书努力学规矩,她不算笨,真认真起来学的也快。
那顿时间,玉疏觉得自己不是被卖进了青楼,倒像被送进了书院,红姐就是那严格的老夫子。
熬到了第十四日,玉疏学了一堆的规矩,也能能背出很多诗词歌赋,还会出对子。
红姐看她学的差不多了相当满意,晚上拿着本画册进了玉疏远的房间,啪嗒放在桌上也不翻开,而是用示意的眼神看着玉疏。
玉疏放下手里的刺绣,疑惑地起身来到桌旁,拿起那本画册。
才只翻开第一页红姐便如愿听到玉疏惊叫一声,然后惊慌失措的扔到一旁转过身再不敢看。
这画册分明是春宫图。
红姐见玉疏捂着双眼不敢再看,将手里的戒尺不耐烦的在桌上重重敲了几下,那警告不言而喻。
玉疏听到戒尺的声音有些怕,终于是恐惧战胜了羞耻,她转过身子,眯着眼透过指缝去瞄那本画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