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也微微一笑:“这个法子,咱们不用,早晚别人也会用。古人也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便是遭骂如何,遭恨又如何。叫百姓不吃苦,才算是打仗的目的。若是将军不弃,宋也愿意去试试。”
他见张梁似是动了心,便就接茬道:“无论成败,将军许我几百人。宋也若不烧了他粮饷,必提头来见。”
张梁双眼放光:“好。事不宜迟,今晚就办。”
宋也当真叫这一场胜仗冲昏了头,太快的胜利,往往都不是好事。可宋也心急起来,他只望着快些打仗完毕好回家去看媳妇。这样的心态本就注定了失败,而这场所谓失败也让他失去了一个心目中重要的人,却也让他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战争!
命悬一线
是夜。
大战在即!浮越城内城外一片寂静。不管是大晋的兵还是匈奴的兵,皆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除了两军巡夜的兵,且还打点起精神以防万一,便只剩下北风兀自呼吼的吹着。此刻,城角的小门开了,门将看了张梁的手谕,连忙放宋也等五百人出城。这些人皆是精兵,行动迅速亦悄无声息。
片刻功夫,城角的门又再关上。好像没开过那般恢复了寂静。
北风依旧呼吼,吹醒了梦魇的人。
同是大晋的土地,灵犀倒不比浮越这般杀气。古镇上偶处有些未灭的灯光,影影绰绰映着一片片房屋院墙,打盹的猪狗牛羊,若不是白日里征粮,灵犀该是这般祥和宁静的古朴样子。
此刻,别院张海娘的房里,兰儿已在外间榻上睡熟。一支小灯映着些亮,照得满室不至漆黑。
一阵风过,刮歪了树梢,海娘自熟睡的榻上忽的一坐而起,脸颊竟冷汗直流,口里急急唤着:“也儿!”
她梦到宋也身处一片火海,眼看被那恣意伸出的火舌吞没却如何跑不出来。待到惊醒看清眼前情景方知南柯一梦,可心仍是不安的咚咚直跳。
兰儿听闻响动连忙爬起来看海娘,一只手轻抚海娘后背,一只手卷起帕子给她擦汗:“小姐可是魇着了?快醒醒!”
海娘惊吓未定,握紧兰儿手道:“快,快救下也儿!”边说边下榻向外行去。
兰儿连忙劝道:“小姐睡糊涂了,爷在边关呢。”边说边给海娘披上外袍。天虽暖了,夜里的风却也凉人。
海娘缓了口气:“我自然知道也儿在边关,只是这梦。。。真真的一般。也儿会不会有危险?”
兰儿见海娘急得这个样子,心中不免也疑神疑鬼起来:“小姐快披好衣服莫着凉,兰儿这就找庞老大去。”
海娘摇头打断道:“你且去找三哥。”说着也不等兰儿,继续往外走:“我自己去。”
海娘双手沁了汗,却一手伸进怀里握紧那另一只宝蓝耳坠,自打宋也去了边关,海娘便把它揣在怀里。待得收到苏荷送来的宋也家书上那作画,更是把这耳坠一刻也不离身。如此人手一只,权当彼此挂念的信物。
兰儿见她如此只得跟上。
此刻刘三的房里正亮着。刘三倚站在靠墙的桌旁,寂辉坐于他对面椅子上。二人一番的相对无言,都道别离苦,可这苦于这二人的性子却添了一层欲言又止,如何说不出滋味来。便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二人次次见面也都如此,只待时辰再拖不得了,寂辉便打开门提足使了轻功飞走,留刘三一人夜不成眠。
今儿倒巧,寂辉趁空前来探望,连着告诉一些边关的情况。还未等走呢,敲门的声咣咣响起:“三哥,三哥开门!”
门里二人皆是一惊。刘三一听是海娘,快步走去开了门。一见海娘这等狼狈他也急了:“小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海娘一脚跨进门来,却看到寂辉在这,脸色一红倒不知如何说了,只先道:“寂姑娘在,是。。。是小妹叨扰了。”
寂辉脸也是一红,她万没想到三更半夜还有人来堵门堵个正着的。便就微微摇头,浅浅一笑算是招呼。
刘三且道:“是什么事,慢慢说。”
海娘经这一幕便也缓回了心神,回心一想这话却也不好说,总不能说我做了个梦,我想知道宋也现在是否安全,便是梦里不安全我也见不得,所以你得帮我想办法。
不妨的兰儿开口道:“三公子,我们家爷如今可怎样了,才小姐梦到爷不好了。吓得一头大汗的。。。”
刘三皱了眉头:“也儿?”边拿眼看向寂辉问询似地看。
寂辉也是摇头:“我这就回去看看,宋夫人莫急。”
海娘欠身道谢:“多谢寂姑娘救命之恩,海儿代也儿拜谢了。”她自称海儿,倒不是拿着小,却是打心里亲近寂辉的。
刘三急急问寂辉:“要不我与你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