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也不生气,只和声问道:“殿下可愿意到龙轩殿去玩么?”
善年不知是听懂听不懂,兀自的学舌:“龙轩殿玩。”说着便拽起秦妃衣袖:“娘亲带我去玩,转风车,呼呼吹,我来跑,你来追。”
张辰趁机问道:“老臣带殿下去转风车好么?”
善年一听有人带自己玩,一下蹦起老高:“我要玩,我要娘和我玩。”
张辰点头:“殿下说的是,臣谨遵圣命。”说着便是一跪。张梁一愣,随即也跪了下来道:“娘娘看在先皇份上,便担了这份大任吧。”
秦妃哪敢不从:“都是二位大人做主吧。”随即伸手拉着善年道:“年儿听话,娘亲带你去玩,只这二位伯伯说什么年儿便做什么,做得好娘亲给年儿吃核桃酥。”
善年乐得哈喇子又是往下淌:“核桃酥,核桃酥。”说着又指着地上跪着的俩老头嚷嚷:“骑大马,骑大马。”
这一趟请君临朝,倒折腾了足足两个时辰。大伙都提着一口气,盼望善年在大殿上少出些乱子。再来个骑大马,转风车的可是要命了。岂不知善年倒好,一坐上龙椅,头一歪,睡着了。
他这一睡倒也省事,张辰上前读了大行皇帝祭文,宣了谥号。庙号定的是个贤宗。按“祖有功宗有德”来说,善丰都挨不上,只是这贤通闲,众人倒听得脸色稍显窘态。
宫内设了灵堂,臣子哭灵七日,停柩正合殿。待得七七四十九日辞柩,这是祖制。
张梁提醒张辰:“老哥哥,牢里还一个扎手的,便是那严家一党,如何处置好些?”
张辰一笑:“严宽素来针对张家军,此人凭着弟弟任意处理,为兄不插手便罢。”他又推回去了。
张梁也是一笑:“边关不甚安宁啊,弟弟这几日便要离京。严家没了兵剥了权自然也也翻不起什么浪,便是好生之德,且留他一条老命吧。”张梁甩手不管了,他自离京万里,倒叫张辰自个儿对付去。
张辰呵呵一笑:“就依贤弟。”
说着话二人各自回府。
只张辰回到府门前,却见几位小厮抬了一副棺材来,心中诧异问道:“你们这是?”
几个一看老爷来了,遂挤上几抹哭腔道:“老爷可回来了,夫人去了。”
张辰一听霎时愣住了,不止神情连举止也僵在原地。
众人皆知府里老爷对夫人不甚上心,此刻见他如此只是讪讪稀奇,小声唤了几句老爷,却见张辰鬼撵似地,撒腿朝后院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初稿 先写到这
怀念
张府后院挂起一盏盏白灯,有那么几个丫头嘤嘤哭着。
后院早改了佛堂,很是素净。偏殿直接设成灵堂倒也省事。
天渐渐暗下来,兰儿手忙脚乱张罗着,一气儿的问身旁丫头:“怎的棺材还没来?”
身旁丫头们见来了主事的了,也都不往前抢,唯唯诺诺凭着兰儿一人折腾。兰儿气道:“枉夫人平日待你们和善,这等时候怎的不尽尽忠?”
只说了两句,见丫头们仍是低着头不插言亦不动弹,心下衡量,这些人很不念情,说这些也是白搭,无怪有权势的皆对下人礼法伺候,便是自己看着这样也难免伤心。遂空白了一眼,便又去张罗。
左右等,棺材没等来,却等来张老爷。
兰儿心中一松,利落欠身见礼:“老爷可来了!”
张辰神色严肃,只看了她一眼便向门里走去。
张夫人且停在灵堂,仍旧是一身素衣,铺的盖得皆是素色。只面目狰狞,舌头伸了老长。
张辰乍一望见着实给骇了够呛,白着脸回身左右瞅却不见一个人,便匆匆奔了门外。
张兴踮着老步迎上:“老爷可有吩咐?”
张辰缓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