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几声轻咳:“宋兄今日打扮甚是好看。”
宋也打今日见了刘三便觉得心下一片云山雾罩的,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听他如此赞自己,虽是别人听不出什么,可他的心却怦怦跳起来。脸上一片通红。
锦公子见他脸红,就以为他是鲜少听人赞赏才挨不过脸面。可吃穿话题却是自己拿手的,一时大笑出来:“刘兄,若说穿衣打扮,你可要来问我了,宋兄这一身乃是轩辕坊的新品,价值不菲!”
宋也笑道:“我自己也不知是个什么衣裳,对于这些小弟一向逊于考量。倒叫几位见笑了。”他见锦公子称他宋兄,想来之前自己骂人家的事情,对方已是放下,无端端的对锦公子添了些好感,坦然道:“锦兄对这些在行,小弟以后多加请教。还望恕小弟平时出言不逊。”
锦公子哈哈大笑,指了指海娘与刘三:“这话休要再提,他二人喜欢你,定是错不了。宋兄不必多礼。”
海娘与刘三都存了半分心事,听他这么一说,面上都有些闪躲之意。还好锦公子是个粗心的,打着哈哈便换了话头。
众人说笑一阵,方见小黄气喘吁吁奔了来,手中拿着一大把粉粉黄黄的野梅忒不协调,众人憋着笑赞了几句便统统把头转向宋也。宋也霎时反应过来,这是要帮他立威呢。心中缓缓舒一口气,戏台子都搭好了,就等自己如何唱?遂微微一笑,语气甚是平和:“再去采些来!”
作者有话要说:先写到这 是初稿~
兰儿
宋也当天美滋滋的回了偏堂,跟魏如说了他今天出了什么风头,几位怎样待他之类,魏如老眼笑得眯成一条缝。
他好似从没享受过,儿孙绕膝,那种烦死人的幸福:孩子从小到大慢慢的成长,在外面遇到什么回家跟爹娘唠叨:谁家孩子做了什么先生打了戒尺,谁家孩子说了句多牛的词,得到众孩子钦羡,谁偷了谁的桃子,谁多大多大了还尿裤子之类。
这些啰里八嗦的事情,在别人是个再平常不过,可是魏如却听得心下欢喜起来,宋也见他听得高兴,暗暗决心以后再有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再来和他掰扯。
张辰第二天下朝来,命人来寻魏如。
过了好半晌魏如才回来,宋也巴巴的等着看是什么事,可是给自己寻了差事?
却见魏如皱吧着老脸,唉声叹气不禁问道:“爹爹怎的了?可是也儿昨日整那小黄惹了祸?”
魏如长叹口气:“倒不是你,可却也和他有关。”眨巴着眼睛转头又问:“昨你可听见小姐说些别的没?”
宋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不曾,那小黄被我们折腾了几趟山上采花,我便回来了,走时候刘三公子与锦公子仍在。”
魏如抬起眼皮:“哼,锦公子后来自个儿走了。”
宋也纳闷:“他不是跟刘三公子一起来的?怎的不一起走?”
魏如道:“昨二小姐掉进了水池里,现在还风寒侵骨,将军府来人接不回去便来告状,老爷动了怒!”
宋也惊奇:“怎的会掉在水里?”
魏如小声道:“头前小姐来请我,你可记得?”
宋也恍然大悟:“也儿知道了,这下不用进宫了。可跟小黄有何关系?”
魏如道:“是小黄伺候二小姐钓鱼!咱府小姐胆子倒大,难得她心思缜密,这么大个事竟做得滴水不漏又遂了人愿。她一通指使小黄,便是叫他劳累,人一劳累难免精神头不济,提前叫你回来是要把你撇清,防着小黄出事时候不敢得罪别个,反倒咬你一口。这下好,没了对证,仇也报了,事也平了,好深的心机啊!”
宋也心下震惊:“平日看着,咱小姐可是个和善人。”
魏如摇头:“善也分大善小善,救国救民是善,助人为乐是善,惩恶扬善,又如何不是善?”
宋也寻思半天:“也儿不是这意思,只是我知道小姐有心整那招人恶心的小黄,可还是觉得,咱小姐与我差不多年纪,我这心思可差的远了。”
魏如压低声音:“咱们老爷可不是善与之辈,虎父岂有犬子啊?只是我瞧着,咱小姐倒是多了一些仗义,可惜了的是个女娃娃。”
宋也一听这词不乐意了:“也儿觉着,不分男女,只要做事磊落重情重义,便是英雄。”
魏如一笑:“嘿,能耐没长几分,心气倒是高,嗯,就这么想是没错,不用说出去,知道了?”
宋也道:“儿子明白,只是这小黄怎么办?”
魏如鼻子哼了一声:“能怎么办?必死无疑。坏了将军府这等大事,老爷能饶他?”
宋也琢磨着:“那斯倒是招人烦,罪不至死吧?”
“不致死?他干的伤阴德的事多了,欺负你那都是小事。”
当日小黄仗毙。门口的小厮全老实了。
园子里刘三日日来帮着瞧看,几日来海茵的病反复无常,将将好一些,过一天便又重起来。
兰儿指着花盆里倒掉的药:“这盆万年青改明别变成了棕色,兰儿看着它好像近两天往暗了长呢?”
海茵笑道:“你就贫嘴,这话出去少说,在屋里也少说,防着隔墙有耳,别给自己招祸。”
兰儿虚心道:“知道了,再不说了,兰儿且去看看小姐,二小姐多睡会吧。”
一出了海茵的房门,兰儿使劲的捶捶腰,又大大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