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生笑了笑,点头后拿上自己的车钥匙,看向沙发上的韩夏,“韩夏,我先走了。”
“等一会”,穆生每天走之前都会这样和韩夏说,没想过韩夏会叫住自己,站在原地看着韩夏走近,“我送你下去。”
穆生一惊,韩夏已经走在前面,出门下楼。
解开车锁,穆生以为该说再见了,可是没想到韩夏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穆生有了一种感觉,韩夏是有事想问他,有关于叶忱。
穆生坐进车里,没有沉默太久,韩夏就奔着她想知道的事情,问了穆生。
“穆生,你认识她,对吧?”
穆生轻轻地呼了口气,“韩夏,忘记她吧,她本来就是一个不应该在你生活中出现的人!”
“应该,或者不应该,不是我们可以说得准的……穆生,告诉我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不可以”,穆生毫不迟疑地拒绝了,“韩夏,那样你会很危险,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一点好处,更不要到处去打听,因为没有人会知道她的下落,她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隐蔽的,就算她还活着,也只会被藏得更深。”
“也就是说,我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穆生没回答,可是答案显然。
“如果,我坚持要找她,又会怎么样?”
“韩夏,你冷静一点”,穆生真的害怕韩夏再像上次那样什么都不知道就不管不顾冲去7号工厂,“她不是普通人,你总是要和她牵扯上关系的话,不仅是你,阿姨和你的朋友可能都会遇上麻烦,为什么要去惹上哪种事情呢,你不可以回到原来的生活吗?”
韩夏低下头,执拗地不说话,用无言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韩夏,我这样说吧,如果她对你有心,没事之后,她来找你才是正常的,她才值得你记挂,不管怎么样,她是有行动自由的人,如果她没那么做,就说明她可以很好地忘记你,当你们相处的那一段日子从来没有过,那么你,也不要再记得她了。”
“穆生,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穆生颓废地靠在驾驶座上,“韩夏,我能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那好”,韩夏吸了吸鼻子,眼里泛着泪光,但是没有一点软弱,“我会等她,我也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找她,我不管她姓甚名谁,不管她多么与众不同,不管她会怎么答复我。”
韩夏说完这番话就从车里出来,大概不想再听到穆生劝阻她的话。可是韩夏也不知道,穆生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那眼神里有多少落寞。
“那我也只好,陪着你,保护你,尽管,你需要的不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考虑要不要成为短篇写手专业户中……
☆、初秋
飘着小雨的天空,灰蒙蒙的,再加上是早晨,四周的空气更显阴沉,像极了那个雨夜。韩夏站在被雨篷遮住的台阶上,心和身体,都在微微发凉。
穆生的车准确地停在韩夏面前,车窗上的雨刷摇摆个不停。穆生撑着伞走出来接韩夏,点头和韩妈妈打了招呼,发现旁边站着的韩夏愣愣地在发呆,穆生疑惑地看向韩妈妈。
韩妈妈扶着韩夏的手臂,韩夏才眨了一下眼睛,“小夏,穆生来接你上班了,你不是说想重新回到公司么?”
穆生看看韩夏的状态,不能放心,“要不今天就不去了,反正天气也不好,你待在家里再陪陪阿姨。”
韩夏摇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和韩妈妈说了再见。
在车上,韩夏一句话都不说。有一段时间,韩夏都是这样坐在叶忱的车上,一起上下班。叶忱不喜欢吵闹,韩夏被警告了几次,就学会戴上耳机,自己一个人待着。有时候下班很累了,韩夏靠在座椅上眯一会也不怕睡熟了坐过站,因为叶忱和韩夏的终点站是一样的,虽然叶忱曾经把到家门口还没醒的韩夏独自留在车里没叫醒过。
那些老是被叶忱惹怒的片段,想起来都是带了甜味的。恍神间,韩夏的笑容僵在了唇边,同样是在车上经历的分别,冲着车窗的敲打,怎么也摸不到,看不清,就那样在眼前消失,淹没在一片黑暗里。
“韩夏,韩夏”,穆生看到韩夏的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安全带,指节泛白,“韩夏,你又在想她了吗?”
韩夏稍微松了手,喘了两口气。
“她既然让你这么痛苦,你为什么还不肯放下她,非要这样折磨你自己?”
“让我痛苦的不是她”,韩夏看向车窗外,“是她的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