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看向年轻人俊朗的面容,轻轻挑起一侧眉。
彭阳诚恳道:“谢司,因为我们现在是上下级的关系,我又是周延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所以在你面前,我应该没有任何立场帮周延说话。”
“我也不知道那天的具体情况,但是我还是相信周延不是那种人。”
“尤其是对你……”
谢予安垂下眼,脸上略带了一丝笑意。
那张往往令人不敢逼视的脸上竟然泛起来一点温柔的味道。
谢予安问道:“你们一直这么好?”
彭阳愣了一下,虽然不太想承认和周延那个狗日的还有那么一丁点的兄弟情,但是这个时候否认就有点太不给兄弟面子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道:“啊……对。”
“我们从小就认识,我妈是当时我们那儿的市政部门的负责人,当时周延的母亲还在原来的选举地任职,我们当过几年的邻居。”
谢予安从兜里摸出来烟,分给彭阳一根。
彭阳觉得上司给了自己一点“继续说”的暗示。
彭阳组织了一下语言:“当时我们都才三岁?四岁?我比周延要大一点?但是那时候周延不能出门,我不想待在家,所以每天都会隔着栅栏在院子里玩儿一会儿。”
“我爸也是职业军人,退役之后因为严重的创伤后遗症……谢司你应该知道,他有严重的暴力倾向,经常一言不合就在家里打砸。”
“有一次他情绪上来,我妈也不在家,他打伤了照顾我的保姆,还差点把我从二楼丢下去。是周延在隔壁听到动静,冲过来帮了我。”
“他虽然年纪也小吧,但是突然一下爆发破坏力非常惊人,雷暴差点轰塌了我家半栋房子。”
“后来我才知道他父母一直有意压制他的能力,那一次爆发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周延连院子都不能出了,只能待在隔离室。”彭阳挠挠头:“总之,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你对他非常重要。当时你离开中央城区之后,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
“如果可以的话,谢司你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谢予安叼着剩下的半截烟,又想起来周延小时候的样子。
临走之前,谢予安拍了一把彭阳的肩膀。
“我会让他和我一起回来。”
翌日,联盟军委的专机从中央城军事机场出发,赶往双方商定的谈判地点。
专机上。
“弗雷德里克家族竟然把谈判的地点安排在他们家的科技庄园?”
乔斯年穿着军装,一只手支着额头,似笑非笑,不知道是不是在阴阳怪气谁:“嗯,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可是听说了,他们家的科技园区的火力级别可以直接把半个城区炸成灰,到时候不会一言不合就直接跟我们动手?”
他看向一众严阵以待的助理:“诸位,做好以身殉职的准备了吗?”
几个谈判组的人瞬间卡壳,原本严肃的场面迅速变得诙谐了起来。
乔斯年的秘书拼命忍着笑:“倒是也不至于,我们这不是还有隐藏武器吗?”
“就是,我们这到时候还可以打一打感情牌不是?”
“对啊乔处,我们有人质!”
乔斯年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口,把目光投到那一位“隐藏武器”和“人质”身上。
谢予安顶着一顿人炽热而又期待的目光,头也不抬地继续翻看手里不知所谓的书,对自己的身份非常有自知之明。
“各位,你们是不是忘了?我就是来旅个游的?”
秘书笑得要死,但是不敢吱声。
谢予安抬头,和乔斯年隔空对视一眼。
两个小时之后,专机在——大区机场降落。
大秘书长的助理在机场等待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