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之前,联盟中央军校。
格斗训练场内,年轻的学员们正挥汗如雨地练习格斗和体能,属于年轻人的蓬勃、朝气、还有中二和参差不齐的气息充斥着场馆,笑闹声和信息素一起随着热气升腾。
“嘿!周延!”彭阳忽然猛地一拍周延的肩膀,一扬下巴:“快看那儿。”
周延正屈膝坐在地上,头上的发茬儿已经冒起来了,汗水沿着脸颊不断下滑。他就穿着黑色背心,肌肉饱满地撑起被汗水湿透的布料。
周延身上父系基因的体现更明显一些,身高直奔一米九,肩膀宽阔肌肉线条紧实,混着一点年轻人特有的青春,简直有些野蛮生长的朝气和蓬勃。
闻言,周延顺着彭阳指的方向看过去。
几秒钟之后,又挪回来,毫无起伏地问:“怎么?”
“那、谢予安啊!”彭阳猛地一拍他,很焦急:“就是害你挂科那个啊!这才几天,忘了!?”
“没有。”
“挂科”——这两个字摆在周延面前怪异感等同于“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中央城区满大街跑大熊猫。”还有“新生儿出生率马上变成正数。”,好比家里年年倒数的孩子忽然教脚踩第一拳打第二捧回来一张金光闪闪的年级第一成绩单。
周延他亲妈一连乐了好几天,就差把那张挂科补考通过的证明挂在客厅供来来往往的客人瞻仰参观了。
彭阳一脸八卦,道:“哎我跟你说,那个谢予安还挺厉害的,听说他专业成绩在整个大三年级无人能敌,年年第一的大佬!”
“说实话,他是向导吧?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能打的向导,力量和爆发力都太强了。”
“哦对不起我忘了……”彭阳在周延的注视之下猛地闭了嘴,双手合十真诚道歉:“如果不是倒霉挂了一科,你也是年级第一。”
“你要不要去找他过两招?今儿就把场子找回来!”
周延瞥他一眼,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无聊”两个字,站起来:“累了,回去了。”
“啊?”彭阳摆摆手:“你先走你先走,我的格斗训练时长还没刷满,我再水一会儿!”
周延站起身,拎着作训服外套,穿过一群奇奇怪怪光膀子滋哇乱叫的男生,走到场馆门口。
一走出室内,远离了臭汗淋漓的男生们,气息就陡然清新起来,场馆之外有大片绿色植被,全都是联盟中央军校花重金移植维护的。
“哎?是你啊?”
周延正要迈下台阶的步子一顿,又一脚踏下去,回过头来。
一个台阶上一个台阶下,但是两个人的目光差不多齐平。
傍晚的阳关浓厚地扑过来,和暮色稍微交融,金橙色的夕阳犹如油彩一样抹在了谢予安的脸上,把他的五官塑刻得宛如油画,那双眼睛黑曜石一样落在他脸上。
“你也来训练?”
谢予安穿了一整套黑色作训服,额发被汗水沾湿了个透,卷起袖口露出骨骼线条明晰的手腕,布料贴身轻薄,能看到起伏的肌肉线条。
他的身形是典型的亚洲人身材,远不如那些欧美裔高大魁伟,但是周延发现他的骨骼修长,浑身肌肉紧实精悍,给人的感觉像是那种躲进了黑夜里懒散冷漠的冷血小动物,随时就会暴起伤人。
“学长。”周延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