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回答,余砚池端起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喝的有点急,水渍从唇角滑落,沿着颈间没入衣领。
手背抵住嘴唇用力擦拭,留下殷红一片,他郁闷地想,叛逆又麻烦的小孩。
“行,”余砚池低眸说,“也挺好。”
武年年脸埋在小米粥里,悬空的脚尖轻轻摇晃。
余砚池收好碗揉揉她发顶:“早点睡。”
小年兽眼睫轻快地眨了下,轻声把人叫住:“余砚池。”
余砚池淡淡道:“你怎么还这么没礼貌?”
武年年不理:“我送你个礼物吧。”
他眉尾一扬:“什么?”
低下头继续喝粥,武年年不答:“秘密。”
“求求你透漏下?”余砚池实在好奇,拉开她旁边的凳子坐下,凑近问。
武年年伸手把他脸推开,相当高冷地跳下椅子:“我喝完了,最后留下来收拾餐桌。”
说完就跑。
余砚池望着她背影笑起来:“你就是为了坑我是吧?”
那倒是也没开玩笑,武年年窝在史迪仔身上,指尖从头到脚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新玩具,很认真地思索应该送什么礼物好。
来时脑海中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六七年前的冷冬,荣誉榜上冷冰冰的相片,和被告知余砚池已经离开时的空白。
现在想来武年年还是生气,但没那么气了。
人生相逢一场,缘聚缘散无所谓纠缠,何况在自己未曾见过的地方,余砚池真的有好好成长为一个很棒很棒的大人。
没什么值得生气的。
武年年空茫地望着窗外一点灯光,黑暗中斑斓色彩在她眼眸中喧闹出一场缤纷,指腹还在无意识地触碰娃娃,落下遍布的温热。
这些天他对自己的好武年年都看在眼里,好到让她不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一切。
余砚池不缺什么,武年年也没有什么。
那就赠予他一份过期的圆满吧。
心脏轻滞住一秒,难过的种子生根发芽,藤蔓肆意缠绕。
余砚池嘴上说着想得美,结果还是把饭给武年年备好放在桌上很显眼的位置,生怕自家小孩饿死。
自从被余砚池传染了坏习惯,武年年一觉睡到中午,坚持有近二十年的早起就此被扔到边角旮旯。
浓密的睫毛又湿又黏粘在一起,揉吧揉吧睡到睁不开的眼睛,皮卡丘迷迷糊糊地趴到沙发上弹了弹,埋在松软的抱枕缓困劲儿。
睡的时间太久,大脑都有些发懵。
饭香不慌不忙地挤占客厅空气,一阵一阵地往鼻尖钻。
少顷,她摇摇头坐起身。
桌上有四个保温盒,其中一个还特意用保温袋又裹了层。
武年年清醒过来,自食其力爬到椅子上站好捞过保温袋,谨慎地拆开没洒出一滴油汤。
是小馄饨。
她心心念念却总是因为各种的突发事件而没能喝到的小馄饨。
有点感动。
没等武年年挤出几滴眼泪,家里的座机卡着点叮叮叮地响。
这座机常年摆设,没什么用,现在莫名其妙地来电很难让人不害怕。
为难地徘徊两步,武年年一不做二不休拽起电话线就一顿输出。
“你好,这里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