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儿子来没来,言总理本人总该有数吧?”
“我听说他们父子俩之前闹得不愉快,言均和总不会因为赌气,临阵脱逃吧?”
“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殿下本人都不急。明明是她主动要求把婚期提前到今天的。”
江意衡端着香槟酒杯,伫在十五米高的管风琴前,饶有兴致地聆听着背后众人的声音。
在一群无意义的絮语后,她总算听到一个有分量的质疑。
“殿下到底和均和说了什么?为何言某迟迟联络不到他?”
发问的人并非别人,正是言均和的父亲。
江意衡抿唇一笑。
她回身,食指轻点酒杯,笑容端方几乎挑不出错:“您这话问得不唐突吗,言总理?均和可是您的儿子,如果有人最了解他的近况,那也应该是您,而不是我。”
“这可是您的婚礼,是您的人生大事。您邀请大家前来,不正是为了共睹这神圣一刻?”
江意衡耸耸肩:“我也没说不是啊。”
“那您就打算这样,让所有人等着?您不该追寻均和的下落吗?”
言敬玄眸光渐深,“还是说,您并非是在期待这场婚礼,而是有别的诉求?”
“言总理,这样说,未免太亵渎婚礼这种神圣的仪式。”
江意衡轻抿香槟,垂眸扫过腕上终端,露出微笑,“反正都已经等了几个月,再等上一时片刻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吗?”
言敬玄神色沉重,嘴角紧抿。
他微微侧首,借助微型耳麦,与手下沟通,眉宇间透出疑色。
江意衡清楚地看到,这位老狐狸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却又不便在婚礼上发作的模样。
谁能想到,他自己养大的儿子,他精心栽培的棋子,有一天,会违抗他的命令,公然令他颜面扫地。
想到这里,江意衡不由惬意地轻晃手中香槟酒杯。
而这时,终端上弹出一条简短讯息。
江意衡唇边笑意更深。
她朝言敬玄投去从容不迫的目光:“您在等的人,这不是来了?”
众宾客仍在喋喋不休,场上灯光却骤然黯去。
猝不及防的黑暗当头降临,只留下几个应急出口上,还留有清晰的蓝色指示灯。
不明就里的众人正在困惑发生了什么,却看到通道徐徐亮起。
如同银河倾泻在场地中央,细碎的星光自地面浮现,照亮一条银白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