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真的没有觉得不高兴。”
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比林间小鹿还要温润平静,“中心区是她的地盘,不是我的。我去了,也帮不了她什么,还会成为她的累赘,不如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叶昭年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少年分明是把自己看得很轻,知道自己能做的太少,所以干脆把自己从游戏中提前排除。
小时候,她也曾经短暂地经历过这种状态。
看着常年从事保密工作的家人,将她排除在他们经手的危险外。
只有每年团聚时,她才能给他们两个大大的拥抱,能够帮上忙
的地方却少之又少。
回忆翻涌,叶昭年不由头疼地掐着太阳穴。
“虽然我店里这些人都没什么权势,但你也不用这么轻贱自己吧?你怎么就帮不了她了,一个人能帮另一个人的方式本来就有很多种。你是不知道她平时什么样子,她只有在你面前,才和和气气,像个人。”
“江意衡……吗?”
少年眨着眼,似懂非懂地放空了一会。
叶昭年仍在给他鼓劲:“提供情绪价值也是有帮助的,不然你以为,我这店为什么会有客人光顾。你想想,有人长得好看,能扭两下,还愿意耐心听你说话……拜托,你知道有些地头蛇甚至会为了跟头牌聊天,一掷千金吗?”
“所以我是她的头牌吗?”
简星沉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轻轻扒拉两下,“我还以为,我是她养在外面的小情人呢。”
叶昭年真是哭笑不得。
她刚才还佩服少年能忍得了江意衡的坏脾气,现在却不由开始怀疑,王储殿下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小子的脑回路。
这两个人,明明天南地北,如此不同,偏偏又能以她无法理解的方式,互相容忍彼此。
叶昭年按着太阳穴不再说话。
简星沉却仍在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她既然把我留在这里,就一定有她的理由。如果我不听话,反而会造成麻烦。”
他低下头,用力在地面上划下几笔,“我不想,再成为她的麻烦。”
“那你就这么眼巴巴地等她跟别人完成仪式,然后再回来找你?婚礼就在后天,就算你改变不了事情经过,但可以表明态度。”
叶昭年仰头嗤了一声,“换了我,我就算爬也要爬到礼堂门口,绝不会让她轻轻松松地结婚。”
“啪”的一声,树枝断在少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