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表演彻底落幕以前,她只是需要像每个演员那样,做出符合期待的模样。
即便那只是伪装。
即便那只是假象。
她不能告诉任何人,也不能告诉他。
所有风险都必须控制在最低,她必须有完全把握,才不会浪费这一次机会。
而少年注定不会在场。
他会留在位于D区的这处灰色地带,在多方庇护之下,等待来自她的讯息。
可至少,她还能在表演进入白热化阶段之前,为他亲自哼唱一曲由她为他们挑选的圆舞曲。
然后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舞台上,踏步,旋转,目光辉映。
一曲终了,她将人揽入怀中,吻了吻他因困意来袭合起的眼眸。
“给我三天时间。”
指尖轻轻刮过他重新变得丰润柔软的双颊,江意衡俯首在他耳边,一字一顿地许下承诺,“我会摆平一切。”
*
言均和刚从舞台回到化妆室,就撞见王储殿下懒洋洋地倚在墙边。
“您还真会挑时间,每次都赶在晚上找我谈事,这可让我怎么好好休息。”
他微微摇头,径直坐在梳妆椅上,却不急着为自己卸下舞台妆容,只是照例将怀中的应援花束搁在一旁。
从镜中,他一眼望见江意衡手中的信封。
“您这次,又有什么协议需要我补签?还是说,您专程前来,是为了撕毁之前的协议?”
江意衡抬手拂眉,不以为然。
“婚礼就在三日后,那可是我亲自定下、告知整个中心区的日子,我怎么会现在反悔?王储的信誉,难道是什么可以儿戏的事情?”
“这我可不清楚。”
言均和看着镜中,夸张的舞台妆容将他原本的面容细节变成一张浓烈的面具。
“我从来都不了解殿下。我甚至,都没我以为的那么了解自己。”
“有言总理那样野心勃勃的父亲,我甚至很惊讶,你到现在还没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江意衡顺手往墙上拍了拍信封,“我这么晚来找你,当然不是为了搅扰你清静。事实上,我这里,刚好有一个能让你永远清静的方案。”
镜中的面具定格片刻。
言均和挑眉看她时,那副王子般的尊容捎上警惕:“就因为我做了父亲的帮凶,您现在,就要灭我的口?”
目光落到江意衡拆开信封的动作时,他几乎发出自嘲的冷笑:“这信封里,难道是殿下对我家族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