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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黎辰眼眶发红,不是想哭,是痛苦到充血了。
他枕着苏慕晚的手臂,望着天花板,咬破的嘴唇渗着血。
“我不会喊疼。”
苏慕晚抓着他的衣襟,眼泪簌簌而下。
“是不是你?”湛黎辰低声问。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苏慕晚却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问被注射过这个药,忍着痛苦活下来的,他的妻子,是不是她。
她看着湛黎辰血肉模糊的脸颊,违心着说:“不是。”
湛黎辰深吸一口气,态度变得冷漠,推开她。
苏慕晚:“……”
她也没介意,拿了药箱过来,重新帮他上药。
他避开:“我自已来吧。”
苏慕晚被气笑了:“你昨天亲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避嫌?”
湛黎辰低头上药,闷声道:“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
苏慕晚:“……”
装什么好男人!
她故意问:“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现在翻脸不认人?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湛黎辰指了指自已的脸:“我还没找你负责呢!”
苏慕晚又自责起来:“等离开这里,我出钱让你整容,整回去。”
湛黎辰嗤笑:“我还能离开这里吗?”
苏慕晚看他丧气的样子,比自已挨刀子还难受。
“怎么,你老婆做得到,你做不到?她还是个女人呢,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有点骨气?”
湛黎辰用纱布沾了碘伏液,往脸上一敷:“你觉得我这幅样子,她还会要我吗?”
苏慕晚真想给她一脚:“我说了会给你整容,整回去,跟原来一样帅,哪个女人不喜欢帅哥?”
“那这些呢?”他拉开衣袖,全都是各种疤痕:“哪个女人受得了这些?”
“都能整回去!”
湛黎辰白了她一眼:“你骗三岁小孩呢?”
苏慕晚“呵呵”,指着他那条像蜈蚣似得陈年旧伤:“你又不是只有现在的伤,这伤怎么也得五六年了吧?她嫌弃你了吗?”
湛黎辰脸色一僵:“我怎么知道?”
苏慕晚按住他胡乱搞的手,将他脸上的纱布拿下来,重新消毒,清创,小心翼翼尽量不弄疼他。
嘴上没好气的说:“那等你出去,找你老婆问问,她如果不要你了,我要你,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