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正好起来,不仅会成为太子之位最棘手的对手,他还可能会因为当初下毒的事情,将矛头对准他和母妃,的确,当初下毒的时候,他不应该手下留情的!
只怪当初太年轻,况且他的确很敬佩他……
这一点,在后来与六弟的对决之中,他彻底让自己的心冷了下来,对着旗鼓相当的六弟,他几乎是招招下的杀手,不惜最后亲手将他送到了战场。
宜王看到了他,一如既往地微笑着道:“四弟,许久不见了!”
他上前,向他行了一大礼,同样不着痕迹地笑着寒暄道:“还未恭喜二皇兄即将大好!”
宜王坐回轮椅上,面染愁云,他叹了一声道:“四弟莫要笑话为兄了……为兄的腿已经瘫了这些年,只因宫里新来了位太医,这才试一试……”
“二皇兄切莫担忧。”
他上前一步,推着他的轮椅在御花园里随便逛着,边如寻常的兄弟般叙着家常:“二皇兄过往住在宜州那样湿冷的地方,又无名医相治,现今回到京城,父皇也亲派了太医来给皇兄治病,想来皇兄离痊愈之日也不远了,皇兄该开怀些才是!”
“四弟……”
宜王浅笑着转眸看向他,他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放心。”
放心?放心什么?放心不与我争夺太子之位么?他愣了愣,不知如何接话,而对方的眼里却是莫名善意的微笑。他的心一荡,有些不知滋味。
宜王不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意说道:“德妃娘娘近来可好?”
他收神,笑答道:“托四哥的福,母妃很好……”
***
六弟的死过去了整整三个月。
天气越来越严寒,大雪也一场接一场。
皇宫在银装素裹中度过了欢闹的新年,只可惜,今年因为瑶芳宫贤妃和六弟的事情,皇宫里笼罩着一层阴霾,父皇的眉间隐隐有些不快,有几回家宴,他看到父皇看待淑妃的神情,好似就在看着贤妃的歉疚模样,大抵父皇将对贤妃的内疚全都转移到了淑妃的身上。
在淑妃获宠的第二个月,出乎意料地被封为了贵妃。
母妃又是气急败坏地在宫里摔东西泄愤,他没有再过去安慰她。
在淑妃被封为贵妃后,二皇兄宜王的身体日渐复原,据说,他已经能够站起来走两步了,朝堂后宫又是流言四起,而且,他也隐隐察觉到,父皇见他的次数越来越少,危机之感越来越重,他甚至几回看到王钦鬼鬼祟祟地在御书房门口看着。
父皇也对他愈加严厉,常常关起门来厉声训斥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