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从师姐口中得知,陆掌门已经亲自将请帖递到了不尽宗。”玉蝉衣道。
陆闻枢亲自?他闭关出?来了?动?作?真是快啊。
薛铮远忙问:“那玉道友意下如何?”
玉蝉衣道:“我再考虑一二,到时若是想去,薛少谷主自然能在承剑门内见到我。”
她的话又一次让薛铮远唇往下抿了抿。
考虑一二,陆闻枢亲自去给她送了请帖,她还要?考虑一二?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少年意气风发,不将前辈放在眼里,情有可原。谁没少年过?他不也曾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当?剑道第一,不也幻想过自己?能打败微生溟?
但若是如玉蝉衣这?样,可称狂傲。
今日的陆闻枢,不说他自己?,就连他的父亲,也要?看陆闻枢的眼色行事。
薛铮远心下实在不悦,可这?玉蝉衣又不是风息谷弟子,轮不到他来训斥,于是郁闷地仰头将面前那一碗酒喝尽。
桌子对面,端着酒碗的微生溟张着口,酒却迟迟没倒进口中。
看着薛铮远几大口将一整碗酒饮尽,微生溟脸上的表情有些?吃惊。
薛铮远如此豪饮,宛若千杯不醉的架势,玉蝉衣也不由得侧目看去。却只见薛铮远一碗桃花酒落肚之后,脸色很快浮起过度的红,身形摇摇晃晃,最后差点要?跌下去。
玉蝉衣伸手要?扶。
“这?酒劲儿大,我都不敢这?么喝。”微生溟放下酒碗,手疾眼快在玉蝉衣之前将薛铮远扶住,并摸了下薛铮远的脉搏,“他这?是真的醉了。”
确认之后,微生溟这?才抬眼看向玉蝉衣:“小?师妹,你是想让他醉死过去,还是醉得半醉半醒,还是没想让他醉……我琢磨你的意思,好像是想灌他的酒,不过,是我猜错了也说不定。”
玉蝉衣却是错愕地看着微生溟:她还以?为?他是要?拉薛铮远陪他喝酒,没成?想竟是帮她灌酒。他不是要?难得糊涂吗?这?会儿,怎么又目达耳通地揣摩上她的心思了?
玉蝉衣怕极了微生溟对她太好,这?总让她怀疑,他还是没放下让她杀他的念头。
一想就有些?心惊肉跳,但眼下不是合适和他吵这?个?的时候,玉蝉衣果断道:“我要?他半醉半醒。”
微生溟将薛铮远扶到榻上摆正,运渡灵力,替薛铮远逼出?了一些?酒力。
在他替薛铮远醒酒时,玉蝉衣在一旁踱着步
忆樺
子。
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但若是薛铮远也和陆闻枢一样,在句句为?真间藏起了他真正的心思,哪怕是酒后吐真言又有何用?
算了,先试试再说。
玉蝉衣抬手在房间外设下隔音禁制。
等薛铮远颤了颤眼睫睁开了眼,玉蝉衣收了脚步。
她坐到榻边,看着薛铮远,试着问微生溟:“他这?是醉了还是没醉?”
微生溟道:“问他醉没醉。”
玉蝉衣依言问了。
薛铮远倒在榻上,坚定道:“我没醉。这?酒忘忧,我还要?喝!”
面上坨红未散,想要?起身,又跌回去。
玉蝉衣看向微生溟:“他说他没醉,他还要?喝。”
微生溟:“他说没醉,那就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