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决意不掺和南明朝廷破事,三天后就拔营,从兖州出发,直奔济南,穿过河间,到达了永宁府。
关宁军多是骑兵,行进速度很快,不过二十多天,就从兖州府到达永宁。
祖大寿路过顺天府时,李自成正在轰轰烈烈拷饷,加上又远离京城,就没管关宁军这些人。
待反应过来,祖大寿等人来到了永宁,一切都晚了。
听完吴三桂汇报,祖大寿脸色复杂,好端端京城,就被李自成祸害成这个样子。
与历史上不同,吴襄战死于宣府,吴三桂家眷在辽东,李自成拷饷,虽然损害了一些利益,但损失不大。
至少双方没有血仇!
相比之下,吴三桂更痛恨洪承畴,祖大寿不愿待在河南,辅佐南明朝廷,洪承畴间接害死祖大寿亲家,也是重要原因。
祖大寿长叹道:“唉!想不到李自成竟如此短视残暴,京城百官遭罪了!”
“嘿!何止是遭罪?”吴三桂冷笑道:“外甥听说,李自成大肆拷饷,京城官员或杀或捕,麾下文武官员,多为将士,把京城搞得乌烟瘴气。”
“不仅京城,顺天府、河间府、保定府,都受到不同程度拷饷,我们若是来晚一些,能不能平安路过顺天府,还是两说。”
“李自成够狠!”祖大寿毫不客气骂道:“也愚蠢至极!”
“李自成有啥?无非是手下几十万大军,也敢学习大乾,把江南官绅杀个干干净净?”
“关键是李自成画虎不成反类犬,拷饷失去了民心,却没把地主官绅彻底消灭。”
“如今直隶官绅地主阶级,看似损失惨重,但乡间统治阶级,依然是地主,如此一来,李自成根基不稳,随时会轰然倒塌!”
“舅舅所言极是!”吴三桂赞同道,他对李自成也不感冒,准确来说,吴三桂是对除了辽东将门以外,所有势力皆不感冒。
吴三桂是个极其自负,又极度自私自利的人,从历史上看其所作所为,他做的每一件事,皆是为辽东将门利益考虑。
不管是投靠鞑子,打开山海关,攻打李自成,还是后面康熙年间造反,全是为了一己私利,没有半分家国大义。
吴三桂笑道:“伪乾虽然把江南官绅屠杀一空,但人家靠着基层军官士兵,把皇权触碰了基层每个角落,又靠着科学科举,培养出足以替代地主阶级的统治者,根基稳固。”
“而李自成?表面上有几十万大军,真正听命于他,效忠于他的士兵有多少?”
“李自成若一直成功还好,但凡有次大败,大顺就会轰然倒塌,瞬间灭亡!”
“不错!”祖大寿满意道:“你能看到这一步,成长不少。”
“那我问你,李自成若动兵,会攻打何处?”
“舅舅意思是,他会攻打我们?”吴三桂惊疑不定道。
吴三桂觉得,李自成除非疯了,否则不可能攻打辽东。
关宁军加山海关,傻子也知道是硬骨头。
祖大寿掷地有声道:“山海关太重要了!任何一个帝王,都不会放心,山海关落入外人手中!”
“更何况关外还有鞑子,一旦我们放鞑子入关,李自成睡觉都不稳。”
吴三桂深吸一口气,良久缓缓点头,承认这个说法,祖大寿继续道:“本侯若没猜错,李自成把直隶纳入统治,就会试图招降我们,招降不成,就是攻打!”
吴三桂冷笑道:“哼!他想打,就陪着他打!李自成若来山海关,本总兵就会崩坏他两颗牙!”
祖大寿封侯,吴三桂也得到封赏,成为山海关总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