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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擦眼泪吗?”
温听晚吸了两下鼻子,接过纸巾。
过了几秒,情绪缓解后,她瓮声道谢:“疏野哥,晚上的事,多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还不知道现在有多狼狈。”
裴疏野的脸在路灯朦胧的光影里,显露出温和又冷漠的矛盾感。
“不用对我客气。”他淡淡道。
温听晚嗯了一声,打开了遮光板里的镜子。
灯带亮起。
镜子里清晰映出她被抓花的脸,还有被挠成鸡窝的头发。
唔,其实这一架,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路口红灯,停车等待的时间,裴疏野又扫了一眼:“要不,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
“不用不用!”温听晚连忙拒绝,“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我回家拿个创口贴贴住就行。”
裴疏野清淡幽深的视线落在她脸颊的伤口上,薄唇微抿。
温听晚被他看得有些窘迫,连忙拿头发挡住伤口:“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是吧?”
裴疏野没说话。
车内气氛冷冽凉沉。
脸颊伤口隐隐作痛,温听晚脑海里又想起那个吻。
倒退的后视镜里,孟劲深似乎没有拒绝。
看样子,他是真喜欢那个女人。
刹那间,温听晚鼻头一酸:“今晚让你们看笑话了,我一定很可笑吧!”
“我没觉得你好笑。”
裴疏野再次递来纸巾,食指纤长,骨节分明。
“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掉眼泪,值得的人,不会让你哭。”
第6章一个温听晚,我还罩不了?
直到回家躺在床上。
温听晚脑海里还回想着裴疏野的那句话。
他说不值得的人和事,是指孟劲深吗?那值得的,又是谁?
不过……裴疏野是孟劲深的亲外甥,想必,他的立场和孟家人一样,希望自己离孟劲深越远越好吧?
说孟劲深不值得,也许只是安慰自己的托词。
温听晚把头埋在枕头里。
眼泪不自觉地沁出。
她会习惯的,她能习惯的。
被发送到北城的三年,刺骨严寒她都熬过去了,没什么熬不过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