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苏云缈才知前几日的裴铮竟是一直压抑着本性,他此刻无所顾忌,彻底放飞,笑得畅快,身体如滚烫的烙铁,一下下凿进她。
苏云缈绝望到极点,泪流满面,偏生那人不肯放过她,掐住她的脸,重重地亲下来,咬牙切齿道:“你都说了,我是畜生吗,畜生又怎么会坐怀不乱?”
“苏大小姐,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一直做出高不可攀的清贵样吗?既然如此,我就要你心甘情愿地献身给我。”
“没想到高贵的苏大小姐到了榻上,竟然也如妓子般放荡,不愧是从教坊司出来的人。”
他的恨意如粘稠滚烫的岩浆,经久未息,甫一爆发,就将她烧得灰飞烟灭。
仇人桎梏着她的四肢,破碎的喊声被冲撞得支离破碎。
她的满腔真心,她初嫁爱人的愉悦,她对未来的憧憬企盼,都在裴铮声声嘲弄中被毁得彻底。
今夜,她方感受到何为痛不欲生。
可小妹还在这宅子里,自己才说服了她一起逃亡到南方,和沈霁初过平淡的生活。
霁初!
裴铮手段狠辣,霁初还不知受了何等酷刑。
“你将霁初怎么样了!他在哪?”
屋内忽然沉寂下来,裴铮箍着她的手紧了紧,“你倒担心起他来了?我真不知你看上他哪里,我只将此事透露了一点风声给他,他就迫不及待地找到我,表示愿意为我助力,诱你入陷阱。你说我卑鄙无耻,那沈霁初就光明磊落了吗?”
裴铮的声线拔高,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浓浓的酸意滋生。
这个蠢货,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底下的人湮灭了生息,静悄悄躺在那里仿佛一个精美绝伦的人偶,再无任何回应。
被裴铮算计强占了身体也没遭受恋人背叛来得噬心蚀骨。
她曾对沈霁初深信不疑,霁初是个端方和润的君子,也会为了区区权势而出卖她吗?
她宁愿相信是裴铮在蓄意抹黑霁初!
待裴铮餍足起身,走到桌前点燃了灯烛。
幽幽的火光猛地拔高,陡然照清四周。
裴铮披上外袍,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惬意轻松地俯视着她。
苏云缈的视线则缓缓转向紧闭的大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