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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宁再一次住院了。
只是这一次的盛宁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唯有心电监护仪能确信她还活着。
周念枝坐在病床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她快失去知觉,只有眼泪掉到嘴边,苦涩的感觉传来,她才知道自己又哭了。
回家拿盛宁需要的证件还有洗漱物品时,周念枝接到了房东的电话。
“喂,小周,这个月的房租多久交啊?”
周念枝脚步一顿,小区楼下的灯光忽明忽暗,她垂下头,沉默了几秒说:“姐,能缓一个月再给吗?”
“诶?遇到什么难事了啊?”房东关心问。
周念枝眼泪又开始哗哗往下流。
比起房东催她搬走或者骂她不按时交房租,房东的一句关心,更是让她难以控制情绪,心碎不已。
“哎哟,不哭喽,缓一个月就一个月嘛,到时候记得付就行。”房东语气都放亲和了些,“有啥困难嘛,可以跟我说说。”
周念枝泣不成声,却仍艰难地回答说:“我没事,没事,谢谢姐。”
“行吧。”房东听周念枝不想说,也没接着往后问,“那你别哭了啊,没事的。”
电话挂断时,周念枝才释放不少,蹲在原地哭了一会,又怕耽搁了时间,慌忙起身,想要赶紧回家拿东西。
起太猛,加上这几天没休息好,脑袋发蒙,直直摔了下去。
破皮了。
鲜血与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怎么走个路都能摔一跤啊?
真是太丢人了。
她顾不上疼痛,撑着地想要站起身,腰部的痛感又传来,深深地刺入骨髓。
走一步痛好久,但是周念枝又不能停下脚步。
她就这么一直带着疼痛回到家,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时间喝,拿完东西就想快些出门。
在翻找时,掉出了写了字的一些纸。
周念枝一眼认出,是妈妈的字迹。
原来妈妈找她要纸与笔,是为了写下——
「枝枝,如果事与愿违,我想要你好好活着。」
周念枝哭到几乎喘不上气,猛地捶了自己好几下才缓好,顾不上悲伤,只想抹去眼泪往医院走。
刚走出小区楼,她就遇见了宋予礼。
刚下班的宋予礼带着一身疲惫,脚步缓慢,乌青色的黑眼圈在灯光下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