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府门外,停了两对仪仗非常的人马。门侍依旧是三日前的人:“公子来了”
“你家主人在见客?”
“我家姑娘不曾”
我认真回礼:“那就烦请壮士通报”
来人相视一眼,立马答到:“姑娘早已交代过了,公子请”
“那好!”
进了府,便知娴之早就备好一切:“玉儿,你来了”
我没有入座,直奔主题:“解药呢?”
“在这”她拍拍桌上的木匣,我刚要伸手,便被她先一步压住:“我可警告你,这是毒药”
“你什么意思?!”
“以毒攻毒没听过么?!”她这才松了手:“一日一粒,不可多用!药停之前不可同房”
我尴尬一愣,继而咳了咳:“否则呢”
“若是不听劝告!出现任何差错都不要来找我!”她没有解释
我打开木匣,是两个瓷瓶,便也不再多问:“我知道了”完,甩袖欲走
“你还不能走!”她以旋身而起,拦住去路
“怎么?!”
她指指院外,却见子启正在送别一位英武男子:“秦王在那!你想出去么?!”
“秦王?!”我睁大眼睛,不由透过窗口细瞧,只见那人身姿不凡,着一身金丝缝制的黑袍,系着金玉相衬的发冠,脚下的靴履黝黑发亮,虽不至于看清五官,但从大体轮廓也不难推测其英俊刚毅。
“今日若不是母后与华阳太后都去祭礼,寡人哪有闲暇私访表叔,更尝不得如此佳酿”
“大王若是喜欢,臣命人取几坛让大王带回去就是了”
“不忙!若是好东西都进了宫里,寡人哪还能有机会再出宫!”
“喏”子启躬身施礼
“好了,爱卿不必再送”着,由侍从跟随,往外院去了
几年不见,果然是另一番光景。我心中不由感叹,差点不曾认出,那会是多年前浑身带赡男孩。转神之间,却见娴之静静的追着那抹身影,直至消失,嘴角早已不自觉浮出一丝喜色!
“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可以!别忘了你我之诺”
“若师父得以康复,我不会食言的”我刚走两步又突然记起一事,回头与她:“你若心不在子启,何不放他早成家室!”
她盯着我,笑意很深:“你也放心!世界上我最不会害的,便是你们兄妹二人”她眉间轻挑,妩媚动人:“我们是朋友!不是么?!”
“我觉得你谁都不会饶过!”我看着她的眼,咬咬牙:“你才是那朵最毒的罂粟花”罢转身离去
……
一骑快马,飞奔而回。接上甘夫人,我们一路往东而动。穿过闹市,再过一条官道,便到了郊外。眼见快要走出宽道,对面却不紧不慢的驶来一队仪仗,远远看去,气势非常。我们只能停滞一侧准备让校车驾徐徐驶来,等近一瞧,竟是之前停在昌平府的那对仪仗。车銮上坐的正是昌平府见过之人!眼看那人往这边看过来,我心下一紧,连忙侧过头去。
“停”这边还不等我们上马,那边有人高喊一声,整只仪队连同车銮徐徐停下,那身黑衣协同几位侍从竟亲自往这边走来、最后站定
我的手心此刻全都是汗!脚已经软的抬不起步子。时隔十年有余!他会不会认出我!?认不出一切都好!若是认出来!他会谢我救命之恩,还是会为隐藏当年落魄情形,直接杀之而后快?!思绪飞转,不肯有任何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