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冰冷,上岸后又经夜风吹着了身子,回到府上后便开始头疼,腹痛。接连烧了两三日,迷糊之中,仿佛还听到巫少来过。今日亮,绿茵端着汤药和米粥进来,看见我要起身,忙放下手中之物,过来搀扶,嘴中还不忘唠叨:“我我随你一同,你逞强不肯。如今惹了一身病,病不见好,逞强的心倒是更甚了”
“瞧你,能不挖苦我么”
“喝药吧”
“不了,吃不惯中药,身体好,抗抗就过去了”
“不可,必须喝干净,秦医者嘱咐过,家主月事之时受寒,若不留意,是会落下病根的”
“谁?”不等绿茵答话,我没好气的推开药碗:“谁让他进我家门的?”
绿茵低头无话。
沉默片刻我又问:“……对了,我好像听到巫少来过?!”
“恩,确有此事,只是家主那时病着不醒,不便引入寝殿”
“那他可有什么!?”我不听下文,焦急的问
绿茵摇摇头:“不曾留话,奥,倒是留了一些古怪的字”着便挥手命人去取。片刻由侍从呈上
摊开竹简,只见上面刻了几行简体中文,亲切感顿时简直溢于言表,我揉揉胀痛的头,仔细阅读:“你必须相信我!并且按我的做,现在的任务是尽快帮助嫡王子负刍获得封地,尽快!至于你的身体,完好的保留在22世纪,不用担心。其他事见面再谈”
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嫡王子还活着?他又怎么知道负刍活着的?我明明生活在21世纪,身体怎么会在22世纪?难道是他手生写错了字?最可气的是,关于怎样才能回去,这个最最重要的事他却只字未提!
“不行,我得入宫找他问个清楚去”我掀开被褥就要下塌
绿茵忙制止道:“家主入宫也是见不到的,那日道便是为辞行而来。昨日就随他师父走了”
“走了?去哪了?”
“那道人没有”
我一下子急了:“不行,他不能走,他不能把我自己一人留在这里。快……快去备最快的马,我要追上他”
“无让知他往何处走了,哪里寻去?”
“哎呀~你不懂,总之……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家主,你可知自己在什么!难道您真要弃了大王?大王可是您唯一的亲人了?还有府中上上下下几百口依赖您活命的人,您打算都不管了么?仅为一个一面之缘的道,家主何至于此啊。明日家主病好了,寻来比他模样更好的就是了。”
“哎呀!什么乌七八糟的!”我放弃抵抗,让阻拦着我的众宫侍和绿茵起身:“都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和你们也不明白,总之你马上让恰儿启用暗侍,给我盯住此人就对了”
“喏,绿茵这就去办”
此时,脑中突然想起一人:“等一下,先去把程公公请来”
“喏”绿茵匆匆去了
片刻,程林风尘仆仆而来,我忙相迎设座:“公公请上坐”
“奴不敢,君急召奴,不知有何事吩咐?!”
“先坐”
“谢君”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请公公解答”
“君最是明清之人。诸事一眼便知。奴……奴生来愚笨,只怕答不好”
“本君还没有开口,公公就知道本君要问什么,这愚笨就不知从何谈起了”
程林没有否认
我继续道:“当日,王弟落水被公公救起后,群医围至塌前,我以为王弟性命可以无碍的。母后却不等王弟醒来,便连夜将我送出王宫。直到那时,我仍然坚信王弟一定会醒来。后来,我安然居于赵国,百般打探,却传来母后王弟皆去的消息…当时虽痛心疾首,到底没有亲眼见证。心底或多或少存了些幻念,自然而然把那些话当做谣言避之…如今归来,的确是空留我一人了……。”
“君……君节哀”
“可我觉得,王弟一定还活着”
程林皱紧眉头,神色微露异样
“我虽赴赵,公公您却一直留在宫中,一直守在刍弟和父王身侧您一定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还请公公告知,刍儿是不是还活着?他到底在哪?”
“奴虽守在王宫,却不知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公公就算不可怜衍玉。难道也不心疼您亲手救下的刍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