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来的蛮荒余孽,个个骁勇善战,秦惑侧眸看去,眼底带了丝讚赏:“确实,他的同伙都已经被伏诛,方才打斗中许是将他俩遗漏了,好在你不蠢。”
须来卿冷笑一声,没再答话,可心底对秦惑却不由得生起一丝异样的敬佩。
小小年纪领这么一支庞大的队伍行军打仗,忙而不乱。夜间休息也未放松警惕,还能将这些身手不凡的蛮荒人全部俘获,换做他,他承认他做不到这么完美。
南乔一直安于现状,他未曾有机会上战场历练。
大祈不同,大祈这些年南征北伐,大大小小攻下来的小国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很快便要一统天下了。
秦惑叫人将屋外的壮汉和血清理干凈,须来卿见角落裏、门框上、墻上……
他默不作声端来一盆水,仔仔细细擦拭起来。
秦惑瞄了一眼甜宝的屋子,也找来一块抹布,和他一起擦拭,顺便还叫人燃了熏香,以驱散那股血腥味。
须来卿顿了顿:“多谢。”
他本来也想熏香驱味的,不过身份受限,没想到秦惑倒是细心。
秦惑习惯性地勾起右边嘴角,笑得有点痞:“你要恨应该恨孤的父皇,是他想吞并南乔,孤无非是奉命行事。身处其位,总有许多身不由己,你懂的。你是甜宝的三哥,所以我对你,不会有任何敌意,除非你非要跟我作对。”
须来卿皱眉:“你对甜宝……她只有七岁。”
“切……”秦惑翻了个白眼,摇摇头,“老男人果然龌龊。”
须来卿很无语,他才十三岁,哪裏老了……
俩人正擦得起劲,屋子裏传来响动。
俩人齐齐抬头看去,屋门“吱呀”打开,一个可爱的小脑袋探出门来。
看到他们俩,甜宝尴尬地笑笑:“嘿嘿,哥哥你们在干嘛?”
须来卿看了一眼木盆,好在他及时换了水,裏面看不到血色:“方才不小心泼了点茶,擦擦。”
甜宝摸摸小肚子,她原本想跟裏长买点红薯烤着吃的。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辜负自己的嘴巴和肚子:“我晚上看到裏长家堆了好多红薯,王爷哥哥和三哥想不想吃烤红薯?肯定很香的。”
小五以前经常这么干,虽然不是啥美味,可自己烤的总比现成的来得香。
“好,孤正饿得慌呢。”秦惑笑得叫须来卿起鸡皮疙瘩,随即便叫人弄来一个炉子。
甜宝亲自去柴房,挑了十几只不大不小的红薯,又趁着秦惑不註意,悄悄地从荷包裏掏出一粒碎银子,放在最显眼的那只大红薯上。
可还是被秦惑看到了。
他哭笑不得地拿起那粒碎银,刚想塞到小奶包的手心,她却反应很大地将手背到身后。秦惑怔了怔,只好弓着腰,拿起她的小荷包,将银子从锦鲤嘴巴裏塞进去。
他的指头在锦鲤荷包上的“仙女”字上摩挲了下,一抹笑从嘴角直达眼底:“你还留着这只荷包呢?放心,孤不会白吃白拿,孤会付钱。”
甜宝警惕地往后退开两步,捂住小荷包,生怕秦惑会抢走:“是仙女姐姐跟你说过荷包的事情吧?我很宝贝这只荷包的,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个。”
有一股异样情愫从秦惑心裏流淌过去:“对,他说过。走吧,去烤红薯吃。”
甜宝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挨近须来卿时,她踮起脚跟哥哥说悄悄话:“三哥看到了吗?我记着你们说的男女授受不亲,方才都没让他碰到我的手,所以你们就安一百个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