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Roise犹豫着说,“如果觉得身体不舒服一定要歇一歇,别逞强。”
她还有工作要完成,和盛愿道谢后,步调清然的离开了庄园。
盛愿漠然站在原地,周身冰凉,手脚麻木。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渴望的,是贪心的,是在默默倾慕的仰望中,也曾幻想过得到回眸的。
他闭了闭眼,最后将手里的画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
他什么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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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驱车返回庄园的路上,司机不断偷觑着后视镜,总觉得心神不宁。
虽然先生的面容仍旧是一贯的冷漠疏离,但他今夜的神情似乎格外消沉,身体稍稍歪斜的后靠座椅,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眸光沉沉。
灯影陆离,投进车里。
牧霄夺从身侧拎起首饰袋细细的小绳子,从里面翻出一条银亮的项链,吊坠是一轮上弦月,细节处作别致点缀,在深寂夜空中泛着星辰一般斑斓的光点。
牧霄夺托一位知名的法国品牌设计师制作了这条项链,花费将近一月,才终于送到他的手里。
灯光忽明忽暗,弯月流转的光华漫浸他的眼底。
片刻后,似觉徒然。他将项链一收,颓然的向后靠去。
身形沉入夜色,再无动作。
回到壹号公馆,夜已深。
此间万籁俱寂,唯有风声不止。
牧霄夺循着月光的踪迹来到盛愿门前,他依然被拦在那扇冰冷的门后,一如昨夜。
他单手拎着装有项链的首饰袋,指骨轻叩两下门板,温声询问:“阿愿,睡了吗?”
他的声音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回音。
天色已是深夜,他猜想盛愿应该摘掉助听器睡下了,便没再吵他,在门外默然停留半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门之隔后,盛愿小小一团蜷缩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很乖很安静的靠着那只一人高的大熊,眼睫懒懒的垂下,盖住一半莹亮的眸。
他的脸颊红扑扑的,嫩白的里子透出不正常的红艳。熹微月色照耀下,眼角和唇皆是红得糜烂,眼神不甚清明,熏着浓浓的醉意。
他身前的地毯上倒着一瓶已经喝空的人头马白兰地,还有半瓶啤酒,瓶底残留的酒液滴下来,渗透进地毯的布料,留下一小片深色的洇痕。
浓郁的酒香融进夜风和月光的清冷,飘飞弥散,裹挟他,穿透他。
啤的白的混着来,混合物的刺激让本就酒量差劲的人醉的沉。
盛愿的大脑和神经几乎被高浓度酒完全麻痹,酒精给他带来了短暂的愉悦,也令他的胃颇有些不适。
他仿佛被抽空了意识和血肉,像具漂亮的空壳子,身体轻飘飘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走。
细嫩柔软的手指无力的垂下,落向身侧一抹红裙的裙角,红裙旁,是一顶长发飘飘的假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