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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帽只挡了一半的光,萧玉京自己抬手扶正,对上了她促狭的笑。
“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早?”萧玉京偏头转移话题。
温仪景将旁边准备好的鱼竿递给他。
“戏园子里听了一出窦娥冤,听的闹心,好在瑶瑶抓了鱼送过来。”温仪景推着萧玉京的轮椅离得自己椅子又近了些。
萧玉京握着鱼竿,“辛苦公主了,你可有钓上来的?”
“没有,这些鱼儿可能是刚被抓过,都还警醒着。”温仪景坐回去。
“回头再采买些鱼苗放进来,鸭子,天鹅,都可以。”萧玉京将温仪景准备好的鱼饵挂上,甩杆。
他握着鱼竿靠着轮椅,看着平静的湖面。
阳光洒在上面波光粼粼,光芒反射过来,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余光瞥向安静靠着椅背仿若睡着的太后娘娘,她手里的鱼竿好像随时都会脱手。
她很喜欢让太阳晒他。
日头这么高,让人请他钓鱼,定然是故意的。
他正看着,太后娘娘突然睁开眼转头看向他。
四目相对,他有一种偷看被抓包的窘迫,克制自己目光躲闪的行径,平静开口,“好像有鱼咬钩了。”
“夫君这么厉害?”温仪景惊喜出声,探着身子顺着的他的鱼竿往湖里看去。
萧玉京平静嗯了一声,顺势移开视线也看向湖面。
温仪景挑眉轻笑,扔下鱼竿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凑到萧玉京耳边小声问,“夫君,你坐这么久,屁股累不累?硌得慌吗?”
如今夏日天气渐热,久坐难免出汗潮湿,硬木桌椅还不太透气,今日又在烈日之下。
萧玉京目不斜视,“还好,早已经习惯。”
从小读书就是硬木桌椅,一坐就是大半天。
后来上了战场,策马奔袭一日,颠簸的比坐半日硬椅还难受。
这两年,他更是大多数时候都在轮椅上度过,除了习惯,别无选择。
不过,太后娘娘虽金尊玉贵,但早年想来并不比自己过得轻快,如今这是受不住了?
也是,太后娘娘除了骨头全身都是软乎乎的。
有时候就连骨头都能软下去迷惑人心。
如今坐在这木椅上,应是有诸多不适。
“由奢入俭难啊。”温仪景站直了身体在他旁边扭了扭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