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带着几分疲惫,却清晰可闻。院子里踱步的呼延家众人顿时停下脚步,呼延常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祖父,是不是锦月在喊我们?"
呼延灼扶着年迈的呼延山,声音微颤:"祖父,咱们进去。"
推开雕花木门,药香扑面而来。程锦月站在床榻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白皙的脸颊上。她的指尖还捏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在烛光下泛着寒光。
床榻上的呼延敬面色已恢复了些许血色,胸膛平稳起伏,与两个时辰前那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判若两人。
"二表哥已无大碍。"程锦月侧身让开,声音轻柔却坚定,"只是失血过多,还需静养半月。"
呼延山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颤抖的手抚上孙子的脉搏。片刻后,老人眼中泛起泪光:"脉象平稳,气血虽虚却不散。。。真的救回来了。。。"
先前断言呼延敬无救的老大夫挤上前来,手指搭上呼延敬的腕脉,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化作满脸震惊:"姑娘真乃神医啊!老夫行医四十载,从未见过如此凶险的伤势还能救回来的。惭愧,惭愧!"
程锦月微微摇头,耳坠上的珍珠随着动作轻晃:"是二表哥吉人自有天相。"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扫过站在角落的三表哥呼延常。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她,见她看过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丫头,你用了什么法子?"老大夫行礼问道问道,眼中闪烁着对医术的狂热。
"九转回阳针。"程锦月轻声回答,"配合人参药力,将散乱的真气导回经脉。"
老大夫倒吸一口凉气:"哪是。。。哪是古籍中记载的“九转回阳针”?老大夫后悔不已,后悔自己没有亲自看程锦月施针。
房间内突然安静下来。程锦月感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惊讶,有赞赏。
呼延山沉默片刻,忽然大笑起来:"好!好!不愧是我呼延家的血脉!"他重重拍了下程锦月的肩膀,"当年你母亲医术天赋最高,却。。。罢了,不提旧事。今日你救了敬儿,就是我呼延家的大恩人!"
程锦月垂下眼帘,掩饰眼中的情绪波动。她知道外祖父这话不仅是感谢,更是一种认可——对她这个外姓孙女的认可。
"外祖父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她说着,转向床榻,"不过二表哥的伤势有些蹊跷。。。"
"蹊跷?"呼延灼皱眉。
程锦月走到床前,轻轻掀开盖在呼延敬身上的锦被,露出包扎好的伤口:"伤口位置奇特,正好避开所有要害,却又造成大量失血。更奇怪的是。。。"她压低声音,"伤口边缘有细微的灼烧痕迹,不像是普通树枝造成的。"
呼延山的脸色突然间变得十分难看,他眉头紧皱,双眼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东西,然后快步上前,凑近了去查看。
与此同时,那位老大夫也急忙挤了过来,他眯起眼睛,仔细地观察着,过了一会儿,突然失声惊叫起来:“确实!这……这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