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
“梅池春不是野心勃勃,谋权篡位的人。”
那名墨家弟子怜惜道:
“珑玲姑娘,你心善所以才看旁人也心善,虽说梅池春是尉迟武一手提拔,几乎认作义子,但权势面前,亲父子尚且反目成仇,何况半路义子?”
“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梅池春含笑附和着点头,“都做了兵家弟子,装什么纯良?司狱玲珑镇魔除祟,手底下焉有错杀的亡魂?”
珑玲蓦然紧盯着他,浓黑瞳仁映着忽明忽灭的火光,锐气逼人,也丽得惊人。
谁允许他这样说他!
梅池春其实并不在意这些非议,他生前权势最盛时,耳边都不乏这样的风言风语,更何况死后这么多年。
他忍着笑意,故作不知地挑眉问:
“我说错了?”
珑玲一语不发地起身,去女弟子那边躺下了。
“吵架啦?”
有女弟子瞧着他们那边的动静,见珑玲怒气冲冲而来,忍不住凑近八卦。
“珑玲,你同那个阿拾到底什么关系啊?”
“就是就是,那日在城门处,你们俩明明还打打杀杀,怎么转眼又和好如初了?”
女弟子这边无人饮酒,临时搭的床铺干干净净,闻不到一丝汗臭,珑玲被一群年轻女孩距离极近的围着,一时有些无措。
“……没什么关系……”
“真的?”
大家显然不信,秀秀都说那少年死缠烂打,非得住他们家呢。
“要是没什么关系……那不如让给我师妹?我师妹可是偷偷夸了好几次,说那个阿拾长得好看呢!”
珑玲立刻翻过身来,严肃拒绝:
“不行,不会让给你的。”
几个女孩子见她如此正经好逗,忍不住哄笑起来,笑得珑玲气焰渐低,面颊微热,只好回过身躺下装睡。
不过说睡,珑玲却也睡不着。
当年巫山命她擒获梅池春,并不是无事生非。
那时的梅池春与尉迟武目标一致,似乎都想以最快的速度,将分裂九州的诸子百家,重新整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