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梅池春没去纠正她话里引人遐想的歧义。
“而且也不要说什么亲一下就一笔勾销的话,”珑玲神色极认真,“一码归一码,亲多少次都行,但有些事不能随便一笔勾销。”
梅池春眉梢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觉得珑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嗯嗯,知道了。”
他取了手帕,一点一点替她擦净了脸,声线柔和:
“躺下休息吧,医师说,你强行冲开禁制,仙基有损,这几日不能动用灵气,否则容易变成旧疾,影响日后修行。”
珑玲躺下的功夫,梅池春这才绕到前门,跨入内室。
替她倒了杯水放在榻边,梅池春半蹲着,替她拨了拨凌乱的额发,轻笑道:
“饿不饿,想吃什么?”
珑玲眨眨眼,看上去有些期待。
“你会做什么?”
“这可就多了。”
他眉尾轻挑,颇为自得:
“以前在玉皇顶锦衣玉食养刁了嘴,吃不惯兵家那些野人吃的东西,只好偶尔自己进庖厨犒劳犒劳自己,你随便点,你吃过的,应该没有我做不出来的。”
珑玲笑了笑。
“那就做你爱吃的,我想尝尝你爱吃的菜。”
梅池春静静看她:
“好啊,不过这里没有什么食材,得出去一趟,竹屋四周除了我之前设下的禁制,老师和钜子也加固过,你放心休息,等我回来。”
珑玲乖巧颔首,任由梅池春给她掖紧被角。
从始至终,梅池春面上都噙着三分如沐春风的笑意,直至他跨出竹屋大门,笑意才从那张俊朗无双的面庞上褪去,露出他克制已久的怒火。
死生冢的地牢幽深阴冷,师月卿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在黑暗中缓缓睁开眼。
守牢的江载雪正与兵家弟子闲聊,他们这些儒家弟子常年待在玉皇顶,难得有机会与儒家弟子外的人交流,彼此都聊得挺愉快。
见那道群青色的身影掠过死生冢谷底的阴影而来,江载雪出声道:
“听说珑玲姑娘醒了?你不留在哪儿照顾,过来做什……”
那人全然没理会旁人,一把推开地牢外的门,快步闯进,待见到其中的巫山巫者时,他周身的阴沉杀意更是不加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