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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灵渊一边吃饼,一边对大伯娘道:
“放心吧,我亲眼看着有人顺利出城才出这个钱的,把我和我妹妹身上最后值钱的衣服都当了呢。”
姬照蓉不满:“什么小孩,简直放肆,我乃卫国公主……”
姬灵渊用饼赌上了她的嘴。
到了晚上,姬灵渊被安排随梅池春在正堂打地铺,姬照蓉就睡在珑玲的房间。
卫宫里锦衣玉食养大的公主转了一圈,面露嫌色:
“你就住这里啊?莫说在卫宫,就是在阴阳家,我们最低等的弟子住得也比这里奢丽……你不睡觉干什么呢?”
“给花换盆。”
桌边落座的姬照蓉托着腮,看蹲在门边的少女小心翼翼地将今日在街上买回来的花苗放入盆内。
花苗根系纤弱,老板说尽量不要碰伤它。
姬照蓉啧了一声:
“住这种地方还有闲情逸致养花?外面都快打得天翻地覆了,到时候巫山的人杀进来,别说你这盆小花,连人都给你踩成泥,费这种没用的心做什么?”
珑玲不说话,只是默默压土。
“去接点水来,再去院子里挖点干土。”
姬照蓉看不下去,挽起袖子在她旁边蹲下。
“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再好养的花都得被你弄死,什么土包子。”
珑玲有些意外。
拍拍手上泥土,珑玲依言出去挖土接水,只是刚到院子里,突然发现正堂里亮起一盏微弱灯烛。
“不是叫你早睡吗?”
执灯而立的少年披着外衣,平日束起来的长发也松散垂在他宽阔肩头,被那盏幽微烛光一照,不像是珑玲熟悉的阿拾,更像她记忆里那个半束着乌发微鬈,神情桀骜的青年。
他倚着门框,瞳仁深深望向珑玲。
“明日长途跋涉,你要是没精神,我们可就少了一个助力,多不安全。”
珑玲被他目光所摄,不知为何舌头有点打结。
“怎么会,姬灵渊不是说出了城也仍然在龙脉尾巴上,不会遇上邪祟的,就算遇上一两只,问题也不会太大。”
院中槐树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少年淡漠面容上蓦然浮现笑意。
“也对,既然你让我跟着你,肯定是打算,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护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