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
“那是自然。”姜慎不顾郦羽一脸嫌弃,一本正经道:“想你想了这么多年,就是没病也要憋出相思病了。”
说罢,姜慎还如获至宝般把衣服抱在怀里。
郦羽面无表情,眼看着又要一巴掌呼了上来。这次姜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左手放在自己脸边蹭来蹭去。
边蹭还边讨好似的嘿嘿一笑,“我家夫郎的巴掌都是香的。”
郦羽在快被姜慎亲上手背时把手硬抽了回去,但他这次什么都没说。
手腕没有伤,那血渍绝对不是他自己的。
见郦羽背过自己,姜慎连忙把那些有血渍的地方藏了起来。
郦羽端上来的一碗是药,另一碗则是羹汤的东西。
脸上表情还是很淡漠,可他依旧端着碗坐到姜慎的床边。
“还是先吃饭,再吃药。你昨天说那鱼汤还行,我今天就又试着勾了芡,做成了鱼羹。鱼也是请府里的人去买的黑鱼,我炖了快一个时辰,里面还放些山参山药和枸杞。你尝尝吧。”
今日这鱼羹里甚至还有嫩豆腐,山药,花生。光看卖相就是以前的郦羽能做出来的东西。
姜慎其实并不爱吃鱼,尤其是现在想到血渍的事。他更没什么胃口。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吃了鱼羹,乖乖喝了苦得令他流泪的药。并赞不绝口。
“我夫郎如今这厨艺,别说媲美升云楼了,就是宫里的御厨碰见了也要自愧不如。”
云云。
夸多了,郦羽也习以为常,不再像开始那样满脸鄙夷。
姜慎虽有个计划,可当下天还太亮,不宜立即实施。
二人坐在屋里,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多聊的都是以前的事,姜慎说一件,郦羽就应一件。他或是记得,或是早就忘了。
反应很平淡。只有在姜慎说到怀乐时,他的眼睛才会亮起来。
他还是不信,已经那么大的小孩,是……他生出来的。而又和怀乐共同生活了几个月,他居然对此事毫无感应。
“你是不是很想他?”姜慎问。
郦羽却立马道:“那孩子话很多,吵得很,除了叫着自己亲爹是个王爷多厉害之外什么都不会。不是他一直死缠烂打,我早就想把他扔掉了。”
沉默片刻,他又小声改口。
“但除此之外,他都很乖,很懂事……你教得很好。”
可能是被拐在外经历的这段时间改了他的性子……姜慎总觉得郦羽口中怀乐,和自己一勺一勺喂出来的儿子好像有点出入。但是姓姜,五岁,爹是王爷。除了他家的小子,不可能再找到第二个。
久违的坐在郦羽身边,虽然他始终和自己保持距离,不过姜慎的心还是很平静。二人在云渡山时,郦羽就经常这样坐在他身边听他一个人说话。
他不但会说二人知道的事,还会说一些穿来这边的事,告诉郦羽自己真正的父母是什么样……郦羽似懂非懂,但总是听得很认真。
唯独现在那件被他偷偷塞进床下的衣服,还在时刻提醒他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