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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姜忱能来倒也不仅是这一个原因……他发问后,见姜烁低着头不说话,倒也不生气。干脆直接站了起来,走过去看似和蔼地将小孩拉起身。
“朕本还担心,你父王过世后会没有人照顾你,如此想想,原来是朕多虑了。”
姜烁虽起了身,但仍旧没有抬头,他又十分得体地把手向前一拱。
“想不到这件事还惊动了陛下亲临……今日在书院,确实是阿……是我这位随从见我受伤,只是一时护主心切,还请陛下莫要责怪他……日后烁儿必然带上重礼亲自登门拜访,同我那几位堂兄道歉。”
姜忱说:“你才五岁,更何况是他们先惹的你,你道什么歉?朕还不至于如此是非不分。”
姜烁这才有些迷茫地抬起头。
他从以前起就觉得这位皇帝伯伯虽也称得上是美男子,可笑起来比生气时还要恐怖。更何况有他父王在里面添油加醋,便不自觉更害怕了。此时见他笑容满面,还对自己凑得那么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不由得朝着郦羽的方向退了一步。
姜忱喟然长叹了口气,又转身坐回堂正中的太师椅上。
他的视线在郦羽和姜烁身上不断地来回瞟着,“朕一直在想,朕那太子妃……当年若没有难产过世,朕也应该有个像你这样大年龄的孩子了。”
姜烁这才缓过神来,他主动凑到皇帝面前,皇帝便亲切地将他抱起来放在大腿上。
“陛下的……太子妃?”
姜忱点头,又抚摸着小孩的头发。随后又看向郦羽。
“你没见过他,他过世得太早了。或许就是所谓的红颜薄命哪!朕与他竹马青梅,明明是自小相互爱慕,却不能厮守终生……”
放你娘的狗屁!
郦羽忍不住捂着立刻翻江倒海的胃,在心里破口大骂。
自己到底是怎么差点死了,又失忆几年轮落到如此糟糕的地步,究竟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他心里还是十分有数的。
二人若真是两情相悦……就不会有那些事情了。
姜忱还在大言不惭,仿佛那一切过去真的发生过似的,“当时,我与他初见,他就和你现在一般大,倒没有你这般乖,也没有你这么聪明。他是那太傅府上最受宠的小公子,骄纵得不得了,平日里看谁不顺眼了,想打谁就打谁,想骂谁就骂谁。天不怕地不怕,就算自己做错了也从不道歉。”
除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骂给他听说他不聪明那里,其余的部分说得倒是真的。郦羽虽然如今日子过得很不如意,可他有个放纵绚烂的幼年时代。他是可以用童年的美好记忆,来治愈自己的那一类人。
“可是,烁儿啊,你知道吗?最后也正是他那份骄纵害了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