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辈子可愿意跟着我?”李玉被他诚挚的目光看得心口一热,抽噎了下,贪心问,“那那下辈子呢?”凌云彻失笑,掐了掐他的脸,“好,所有辈子都许给你了。”顿了顿,鼻尖对着蹭了蹭,“李公公都要了我的生生世世,还不能给好处吗”(失去的几百字快乐)夏季,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等到终于“沐浴”完出来,夜已近子时。李玉是被抱到榻上的,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凌云彻吹灭蜡烛,也钻进被窝搂住他。“就是这里!”“是这间屋子!”“来人!”院外嘈杂混乱,李玉被惊醒,倦怠的睁开眼,“怎么了”“你接着睡,我去看看。”凌云彻贴着他的脸亲了亲。凌云彻披上外袍,推开门就是明晃晃的数十把利刀。“凌侍卫。”带头的是他的同僚,素来严谨忠心,对着他为何从太监庑房出来也没多问。凌云彻点头,“发生何事?”“永寿宫方才闹刺客,听值夜的宫人说,有可疑的黑衣人朝着这个方向来了。”同僚不急不缓的说,“现在要搜查各个屋内,请凌侍卫行个方便。”“自然。”凌云彻再心疼也只能把李玉叫醒穿衣裳,要不然明日风流俏公公衣衫不整与侍卫春风一夜的故事就能传遍整个紫禁城了。他们掩在树后,李玉腰还软着,只能背靠凌云彻支撑一二。“我觉得有些不安。”李玉牵着他的手已经满是冷汗。只要跟永寿宫有关,凌云彻也能猜到这件事多半有蹊跷,可若是为了刺客的由头,这谁敢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看看令妃究竟打算做什么。忽然李玉的脸色一变,贴着他的身子也僵直起来。凌云彻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那位同僚从庑房出来,手上捧着一块粉白的锦缎。同僚面无表情,挥了挥手,二人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还请李公公随我走一趟。”同僚语气分毫未变,当然,凌侍卫一同前来那就再好不过了。”到了养心殿,帝后皆已入座,魏佳氏伏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气氛压抑又凝重,凌云彻心中发寒,魏嬿婉几次三番想陷他于不义,视往日情分如云烟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要报复到李玉的头上吗?凌云彻既恨自己碌碌无为,又恨他怎么认识了这样一个铁石心肠之人!皇帝看了眼宫人呈上去的粉白锦缎就怒道:“混账!”甩袖打翻了案板,锦缎落在地上凌云彻才发现这竟然是女子的小衣。“李玉!这东西你从何而来!”皇帝怒不可遏。“奴才冤枉,这东西也是奴才魏佳氏全身一僵,接下来准备好的说辞也全被堵的完完整整。皇帝蹙眉沉思,“你偷的?”“想必凌侍卫近来也是受了李玉的蛊惑,才会贸然替他认罪的。”进忠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在皇帝跟前说道。他可不能让凌云彻和令妃的旧情曝光,“刺客”去了启祥宫偷小衣还好说,去了永寿宫就不好解释了。他好不容易讨来的荣华和地位,不能毁在这里。皇帝问,“什么蛊惑?”“皇上您有所不知,这李玉和凌云彻是住在一块儿的。”进忠扑通跪下,开始胡编乱造,颠倒黑白:“奴才就常看见李玉缠着凌侍卫去他的屋子,还巴巴的求他送药,简直就是秽乱宫闱啊!”“你你一派胡言!”李玉气的身子发抖,进忠可是他亲选的徒弟,却没想到也是只白眼狼!凌云彻顺势拉住他的手,“卑职与李玉是真心相爱,绝非什么蛊惑。”乌拉那拉氏这个时候也道:“皇上,臣妾可以向您担保,李玉和凌云彻他们心中只有彼此,以臣妾对他们的了解,他们二人都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魏佳氏听见这几句话,气血翻涌,接着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一觉醒来,魏佳氏只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梦。梦里只有她的云彻哥哥,没有雕梁画栋,没有锦衣华服。只要一张圆木小床,一张案几,虽然破烂却充满生活气息,或许过些年,他们还会有孩子孩子!“春婵!春婵!”魏佳氏捂着肚子。叫了数十声也没人回应。这不是梦吗?魏佳氏挣扎着坐起,发现身上盖的是最差的棉被,房间内灰暗一片,静谧中还能听见老鼠的叽喳叫声。——这里是冷宫。魏佳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不可能,她怀孕了,只要太医一诊治就知道,她都怀有皇嗣,皇上最看重这个,怎么可能将她关到这里!“有人吗?有人吗!”魏佳氏颤巍巍的下床,她甚至找不到一双鞋,只能光着脚走过来推门,却发现被锁住。惊慌失措道:“来人啊!我是永寿宫的令妃娘娘,快放我出去!”她捂着肚子的手微微发抖,魏佳氏心里有了最坏的猜测。可她不敢相信,明明那个借子小太医已经被她秘密解决,绝不可能有人会查出来!想到这里她稍稍安心,觉得不过是陷害李玉和嘉贵妃的事情败露了,“来人啊,本宫怀有皇嗣!若是怠慢,你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声音依旧傲慢,在她孜孜不倦喊了一上午之后,终于听见了开锁的动静。“来人!快放本宫出去!皇嗣可由不得你们这样对待!”魏佳氏拍门拍的又急又烈。门口传来的是个小太监的嗤笑声,“娘娘如今身在冷宫,还没认清自己的处境吗?”“你是谁!你放我出去!小心本宫让你掉脑袋!”“魏嬿婉,秽乱后宫与太医私通,罪不可恕,幽居冷宫,永生不得踏出一步。”小太监冷笑两声,“现如今娘娘的罪状我可是如数家珍,不知道您还有什么权利让我掉脑袋。”“不不、不可能。”魏佳氏跌坐在地,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太医已经死了你们诬陷本宫!”“哼,您日日侍寝后都讨着舒妃的坐胎药喝,竟然还能怀上皇嗣,这不是明摆着告诉皇上您背地里做了好事吗?”小太监从食盒里端出一碗深褐色的汤水,打开门,蹲在双目失神的魏佳氏身边。“娘娘闻闻看,坐胎药是不是这个味儿?”魏佳氏嘴唇颤抖着,“这是什么”“是好东西,”小太监捏住她的下巴,把碗搁在她嘴边,故意在那个字上停顿了一下,“您经常喝的堕胎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