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亭宴一手搭在额前,叹了口气。
昨晚在已经确定陆应萧是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他还是与陆应萧发生了关系。陆应萧眼底猩红,做得又凶又狠,也不怎么说话,浑身的力气全用在下面了。
他痛恨自己在明确知道该拒绝陆应萧的情况下依旧放任自己和陆应萧缠绵,也痛恨自己狠不下心来与陆应萧一刀两断。
他们的关系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模糊。
陆应萧很快冲完澡,又坐回他床边。他满脸疲惫地看了陆应萧一眼,说:“你去吃早饭吧,我和午饭一起吃。”
陆应萧说:“我抱你去洗个漱,然后给你拿过来吃。”
宋亭宴笑了笑:“你现在可不像邀请我吃饭的,倒像是要把我丢出家门。”
陆应萧扯扯嘴角,五指插入宋亭宴发中,帮他把落在面前的发丝捋到后面去,温声道:“我给你留一碗粥和一块发糕,不想吃就留着给我当明天早饭,想吃我就给你热热。”
陆应萧说完就出去了,宋亭宴把自己捂进被子里,闭上眼。
再睡一觉吧,说不定睡醒后就发现这只是一场梦,无论是陆应萧昨晚羞耻的低语还是今早反常的表现,都化为泡影消散在两人的沉默和疏离之中。
宋亭宴在陆应萧家躺了一天,第二天开车带陆应萧上班。他一边催促“能不能赶紧把你的车取回来”,一边心甘情愿地给陆应萧当司机。
到了办公室发现不对劲,所有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直觉陆应萧又对自己做了什么不堪的事,去洗手间一看,果然。
侧颈一枚深红印记,赫然是陆应萧前天晚上烙上的痕迹。
又是标明占有。又是宣示主权。
他已经记不清陆应萧做过多少次类似行为了,前两天在年会上的表现也是。他有种自己被物化的不适感,好像自己真被陆应萧当成了所有物。
你喜欢我吗,他想问陆应萧。
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还是占有我后产生的优越感?
但他问不出口。他没有勇气掂量自己在陆应萧心里的分量,也没有资格逼陆应萧理清两人的关系。
他慢吞吞地洗了个手——很无厘头的行为——走出洗手间,动作自若地走到最近的女同事旁边,敲了敲她的桌子。
同事猛地抬头,宋亭宴说:“有没有能遮瑕的化妆品?借我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