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合更重要。”宋亭宴心平气和地道,“没有人说过要和陆应萧他们比咖位比影响力,我们追求的是质量。”
制作人憋了半天,说:“懂了,我去和策划说。”
宋亭宴轻声说:“辛苦了。”
安抚好下属,宋亭宴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
怎么可能甘心?精挑细选出来的人被对家抢走,自己只能退而求其次,还要自我麻痹“合适更重要”。
比起一开始就输得彻底,这种即将得到时被抢走的滋味更加不好受。
外面有人在敲门,每一声之间都断了许久,小心翼翼的。宋亭宴喊了声“请进”,眼睛没离开电脑屏幕,说:“稍等一下。”
他原以为是下属来谈事的,保存文档后回头一看,陆应萧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他改口道:“滚。”
“之前那个消炎药膏我一直忘记给你了,早上从家里带来,现在才想起来。”陆应萧把一管药膏放到宋亭宴办公桌上,往他面前推了推,“我办公室还煮了梨汤,要不要喝?”
宋亭宴问:“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陆应萧好声好气地道:“生什么气呢?”
宋亭宴把椅子转向陆应萧,一手撑在办公桌上,神色中已藏不住愠怒,“陆应萧,你是不是看我过得不好才高兴?”
陆应萧耸耸肩,也不和他虚与委蛇了,“没有啊,只是觉得能被你看上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所以我也想要。”
宋亭宴仰头与陆应萧对视,努力维持着不堪一击的平静,“什么都和我抢,很有意思是吧?”
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像暴雨来临前的景象。地面上铺着厚重的水汽,土腥味直冲鼻腔,无处躲雨的动物四处逃窜,留下一地沾着黑泥水的仓惶脚印。
有人在雨幕中无声地对峙,扔掉遮雨的伞,不顾一切承受电闪雷鸣,直至遍体鳞伤。
许久之后,陆应萧很轻地笑了一下,“我正常流程走合同把人签下,怪我干什么?”
是一个很轻蔑的笑,带着成功者对失败者的不屑,带着满是优越感的嘲弄。他甚至连姿势都没变过,站得挺拔,表情没有多少起伏。
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