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承安轻轻地凝着眉,神色思索,喉咙里只淡淡地发出一个“嗯”字。
“好了,”风灵医祖理了理衣衫站了起来,再次劝慰地道:“虽然这其中可能有点事态复杂,棘手难解,但至少你们还算是理清了其中的缘由不是?”
“现在天黑了,她等会儿差不多也该醒了,我啊,就先走了。”说完,他便轻轻带着衣袖把手往身后一别,要转身离开。
“师祖等等!”但左承安却忽然地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风灵医祖顿下来,回问他道。
“师祖,徒孙还有一事请求。”左承安又恳切地道。
“嗯?”风灵医祖耐心地应了应声。
“师祖,这两年来,师叔身体每况愈下,连妖宫里的所有医师都束手无策,不知师祖这次可否跟我回去,看一看他?”左承安哀求地看着他道。
却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师祖的脸色就瞬间冷冷地拉了下来,愤怒道:“我当年收的这么些徒弟,可真是一个比一个出息!”
“你那个师叔,想要我回妖宫看他?门儿都没有!”说完,他便气怒地一甩一袖,大步离开。
“师祖!”左承安急地要挽回,可他却依旧毫不停留地怒怒离开。
师祖他为何……看着风灵医祖暴怒离开的背影,左承安思索着,难明缘由,也无从知晓。
看来,只能待到再回妖宫的时候,好好问一问师叔了。他沉沉地叹息想,但这一次,师叔依旧还是会像过去一样闭口不提吗?包括师父登基前一日,那莫名其妙的死因。
左承安想着,一垂眸,眼睛又落在了还未苏醒的余长笙身上。
没想到,这次就算是千里迢迢来到了朝黎山,他们之间的联系还是无从可解,他们依旧还是要受对方牵制,被彼此折磨。想着,左承安沉沉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跨步走到她的床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而曾经,他知道她的血很美味,美味到他只顾着品尝,顾着吸收她的力量,都没有发觉到她的体内,竟然还暗藏着一种特殊的妖族之力。
师祖说这种力量是生而有之,是血脉至亲,还是无法剔除。
没有想到,连你也会是妖族的一部分?左承安忽然忍不住幸灾乐祸地嘲笑起来,没想到从前那个时时刻刻都对妖族百般鄙夷,以为自己至高无上的东槐国公主,有一天身体里也会流着像妖族一样肮脏的血!
他肆意地嘲笑着,随后慢慢地蹲下身来,手指饶有趣味地划过她的脸庞。
但即便如此,她体内的血,他还是很喜欢,喜欢到,甚至恨不得想与她融为一体。
在上方,他像个猎物一样神色傲然地欣赏着她,抚着她脸庞的手指忽然缓缓地下滑到白皙的脖颈处,最后忍不住轻轻一划。
沉睡中,余长笙感觉有人在盯着她。她的意识随这种感觉的愈加强烈渐渐地飘浮上来,终于脖子上传来锐利一痛,她双眼一睁,便猛地就抓住了一只手。
左承安被她抓住他的手一颤,眼睛怔怔地看着身下她忽然睁开的眼睛,停留在她脖子旁的指尖还沾染着些鲜红的血。
“原来,你就这么喜欢我的血?”余长笙眼神冷厉地盯着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如此汇合了人妖两脉的血,你说我会不喜欢么?”他故作邪魅地笑道,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余长笙双眼更加眯起凌厉,更加用力地抓紧他的手质问道。
“哦?”他盯着她忽然十分玩味地笑了起来,故意道:“原来我们的公主殿下,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流着妖族的血?”
“妖、妖族?”余长笙的瞳孔骤缩,愤怒地道:“你再污蔑东槐国?小心我、”
“小心你什么?”他忽然地打断她,得意地挑声道:“是要杀了我,还是杀了你自己?”
“东槐国公主绝对不会与你们妖族有一星半点的联系!”余长笙双眼猩红,坚决地反驳他道。
“呵呵呵呵……”左承安忽然沉沉地低笑着,抬起眸来认真又邪恶地看着她,“可惜,这由不得你。”
“一派胡言!”余长笙怒地一声,双眼泛红地忍着泪水,狠狠地盯着他。
“呵呵……”他阴冷地低笑着,忽然被她握住的手又抽开缓缓地抚上了她的脸庞,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深切地看着她,“但是公主别怕,以后……我们就是同类了。”
他低沉的嗓音轻柔地响起在她的耳旁,“还有我们的性命,也将会永远地连在一起。”他说着,抚摸着她的手便一下回扣住她的手腕,余长笙顿时感觉体内的血液全像一条澎湃有力的河流一般激腾起来,与握住手腕上的那股力量深深共鸣,仿佛生命一同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