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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余长笙这才总算恍然大悟过来,又赶忙道:“那你既然知道这毒来自哪里,那还知不知道这毒叫什么,如何炼制,又如何解开?”
左承安散漫地抬起手,拿过她手中的毒经简单地翻了起来。
“你看的都是些人族的毒经?”左承安拿着书本皱着眉头问她。
“不然呢?”余长笙理所当然地反问道。
但他却轻轻地叹下一口气,将手上的书本往她桌上一扔,道:“没用的。那种毒估计要在妖国的毒经里才找得到。”
“妖国的毒经?”余长笙惊讶,“那这毒就是妖毒了?”
“是。”左承安淡淡地回应道。
“那你知道哪里能看到妖国的毒经吗?”余长笙问,却惹得左承安毫不留情地嘲笑一声,“难道你这皇宫偌大,连一本妖国毒经都找不到?”
“还是这么多年了……你们早就对妖毒的杀伤力傲睨自若了。”
“我、我也不知道为何皇宫没有。”余长笙沉下脸不情愿地承认道,又说:“如果有,那我肯定早就学会了,不至于每一次面临危险的时候除了害怕,就什么也做不了。”
“不,”左承安轻声否认,让她心底生出一丝慰藉,正感动得伤情时,他却又悠悠地补充一句,嘲笑道:“你还会哭,不是么?”
“你!”余长笙顿时被他气得握紧双拳,恨恨地反驳道:“你才会哭!”
但他却得意地微微一勾嘴角,继续闭上眼去不再说话。
第9章
第二日卯时,窗外的鸟鸣如笛音一般此起彼伏,沙沙的树声也如轻缓的浪潮一般,带着朝晨的凉意透过纱帐将余长笙慢慢唤醒。
她迷糊地掀开被子,等恍惚地坐起身清醒过来时,却忘了自己昨晚到底是怎么睡着,又是如何跑到这床上来的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后半夜她竟然睡得分外安坦,如果有那梦魇折磨,她必定又会受尽煎熬痛
苦到天亮。
所幸这一觉醒来便是天亮的感觉真的太棒了!感叹着,余长笙便立马走下床去,一步步地在宫女的伺候下更衣洗漱,重整妆发。
装整完毕后,铜黄色古镜里便映着她修美端正的影像,也隐隐地倒映着昨夜那扇半开着如今却已经紧紧关上的窗。
她的注意被那扇窗户吸引过去,脑海里又回想起了昨天深夜左承安来时的场景。
他是何时走的?她为何都未曾有记忆?是她迷糊中睡着了么?他为何又不唤醒她?
想着,余长笙便站起身来,一步一步缓缓向那窗户走去。
站在窗前,她轻轻地哗然一推,一道利落有力的剑风就嗖地从窗外落到面前,将她肩上的长发丝丝扬起,又不作任何停留地潇洒离开。
她眼眸一颤,阔大的院子里,一道墨黑的身影就在海棠树下飞速舞动,手中的长剑呼出稳健,流畅的动作就好像道遵劲凌厉的墨刃,灵逸地掠过长空。
虽然她剑术造诣浅薄,但如此流云电势力般的剑法,很难不让人感到惊叹妙绝。
在他手下,尖锐的长剑如银蛇般快速变幻,一回又一回的招式攻防有致,夺人要害,却又从不曾偷招耍技,将对手置于窘迫之中。
如此迅速密致,凌厉端正的剑风,让人觉得他不像是一名猎户,反倒更像是哪国的将军王孙。
只可惜如果她也可以练剑,那必定可以将所有危险都斩于剑下,不让自己陷入被动之中。只可惜……余长笙不甘地试图攥紧拳头,这手,天生就没有握剑的命。
“公主。”余长笙正独自出神时,吟夏却来了。
“公主你也在看他舞剑啊?”吟夏走到她身边,轻皱着眉思忖道:“如此一看,他剑术是很了得,不过……他们习武之人都是如此勤勉的吗?从天还没亮就在练了,不累嘛……”
“天还没亮?”余长笙轻呼,昨夜距离天亮也没剩几个时辰,难不成他……一夜都没睡?
但是心底刚刚生出一缕忧虑,却又被她立马毫不留情打消:练得再好的剑术,习得再高洁的剑风,如果只是行滥杀狂妄之道,一切都只会是徒有其表不入正道,练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冷冷地沉了一口气,余长笙便直接关上了窗,转过身去食用早膳。要知道今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
“一钱何首乌,三钱断肠草……”看药炉大火燃至,余长笙就赶紧照着毒经的方子把药材一一放入炉中,最后,只需要静静地等待药成,就行了!
但这个方子……真的会是她要找的那一个吗?余长笙紧张地攥着手心,心脏也咚咚地跳得越来越快。
一定,一定会成功的!她在心中不断默念。要知道,这个方子可是她这半年来多日苦苦阅遍群书才找到的、和当初她和母妃中毒症状最像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