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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 31 章（第2页）

那时的他，文质彬彬，高风亮节，宅心仁厚，大雅君子。

不仅是在西昭，就算在北黎，他给予世人的印象大致如此。否则，如何能成为深受民众爱戴、文武百官交口称赞的当世俊杰？

身在庙堂，身处皇家，早就习惯了戴着面具为人处世。

“孤对你，很凶吗？”他情不自禁的念叨。

蓝颜面无表情的说：“我不知道。”

楚肖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颓然无力。

殿中陷入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蓝颜突然问：“听碧鸢说，臣妾被殿下禁足了？”

楚肖立即道：“有许多事，孤可以跟你解释。”

蓝颜听着。

楚肖顿了顿，道：“可你现在不记得了，孤无从说起。”

“哦。”蓝颜反应平平，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楚肖心口沉闷，此时此刻的他对于蓝颜而言，就是个仅仅相识两天，毫无感觉和过去的陌生人。

他隔着桌子握住女人的手：“你只需知道，孤待你，并非没有真心。”

蓝颜猛地将手抽走，语调都不变：“哦。”

——

这一夜，蓝颜睡得很沉。

她漫无目的的朝前走，四周都是灰蒙蒙的雾。忽然，视野清晰了，她看见一个背对而立的男子。

奇特的是，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她决定看得清楚一点。

男子站在水榭之上，满塘莲花亭亭玉立，衬得那芝兰玉树的身影如画中仙。

在男子对面站着一位女子，因为是正面，所以她认得，那是苏婉香。

她知道自己有位丈夫，而丈夫有一房侧室，侧室的名字叫苏婉香，独得宠爱。

他们在说什么，男子情绪激动，而苏婉香眼神幽怨。

她不由得走近些，努力的听。

她听到男子说：“放心，她不会有孕。等孤继承大统，将来的太子必是我们的孩子，你才是孤心中唯一的皇后。”

她浑身惊颤，虽然一个字都听不懂，却心如刀割，连呼吸都是疼的。

突然，男子转过身来，是楚肖？！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突然变得扭曲，阴诡可怖，青面獠牙！

“啊！！”蓝颜从噩梦中惊醒。

碧鸢掀开床幔钻进来：“公主别怕，奴婢在这里。”

蓝颜胸口剧烈起伏，汗流浃背，喉咙一时干痒，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后半宿再难入眠。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蓝颜用过早膳后，拉着碧鸢到院子里走走转转，活动活动筋骨。

总归是一场噩梦，她没有放在心上。

连日的大雪让院子里洁白无瑕，积雪的厚度过了膝。蓝颜徒手抓起一把，碧鸢胆战心惊的喊她一声。

“怎么了？”蓝颜莫名其妙。

碧鸢心有余悸，那日公主口吐鲜血晕倒在雪地里的模样，成为了她的梦魇，每每想起，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