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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梁昭她们在这边饭桌闲聊,梁母是从来不插话的,她自己另外开一桌,吃饱就拍拍屁股走人,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竖起耳朵听这边的动静,一听是梁堂姑牵头让人捐钱修宗祠,她那混世魔王的烂脾气就又出来了,不过这次是对外人。
“她主张就让她出钱,鹤岭村都没有几个人姓梁,修狗屁的祠堂,修给谁看啊!她有钱就让她出,她修故宫都行!反正我没钱,你们也不许给!”
梁妈往梁母那边看了眼,先不作声。
修祠堂是大事,别人都捐钱,就自己家不捐,传出去要被人说成什么样,梁母名声臭,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可梁昭和两个孩子还要在村里生活,又开了农庄,左邻右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不好让她们也跟着被人笑话。
等梁母梗着脖子瞎嚷嚷一通之后,梁妈才用筷子头拨着碗里的饭,语气不咸不淡地说:“捐不捐的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你不捐是你的事,其他人要是都捐,那我跟阿昭肯定是要给的,修不修祠堂也是你们梁氏的人决定,我一个外嫁进来的不会掺和你们梁氏的事,你自己要闹什么也别带累阿昭和两个小的。”
以前她在梁母面前低声下气,挨了打也不敢反抗,是害怕反抗了会被打得更厉害,现在女儿出息了,也能治得住梁母这个混账东西了,她也不用再忍,想说什么就说什么,阿昭说的没错,她是梁母的合法配偶,梁家的东西有她一半,她不为自己,也得为女儿和两个孙女争一口气。
“妈,吃饭,不用跟她这种人说那么多。”见梁妈脸上带出了怒气,梁昭劝了句。
她还不至于为了这几百块钱肉痛,这件事她也赞同梁妈的做法,既然有牵头人,又在村里公布了,总不好推脱的,也实在没必要为这点事让村里人看了笑话。
至于梁母,这些年闹出的幺蛾子也不少了,就算现在她当街喝粪别人都觉得正常,梁昭才懒得花精力去管,她爱闹就闹去。
晚上三娘和七婶她们过来商量捐钱的事,下午就有人表态了,都是同意捐的。
“说起来我们的祠堂也塌了几十年,从来没想着重新修,主要也是村里姓梁的也没有多少,现在有阿昭堂姑牵头,之前去了南洋的族人也都愿意捐钱,她们在外面发展得好,比我们捐得多,都是几千几万的捐,阿昭堂姑也捐了五万。”
名单是七婶负责统计的,她有个小本子随身带着,翻开里面一笔笔的都记得清楚,梁昭路过偷瞄了两眼,粗略估算上面已经有小二十万了,要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修,这钱都用不完,但原来的祠堂已经塌得只剩下地基,现在是要重新起墙搭瓦的,花费肯定不小。
上个月她只是换老屋破掉的门窗、漏水的瓦片、重新弄电路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都花了小十万,除非祠堂只打算搭个空架子,不然就现有的钱肯定不够,起码还要再添十万,这还没算人工费。
就算杂活可以喊村民帮手,破土动工之后也还是要请人,现在请一个熟手工最少300天,小工也要150,还得包三餐,烟酒也不能少,村里这种人情是省不了的,算下来也是很大一笔开销,更别说祠堂建好之后还要请舞狮队、办酒席请族人吃饭。
“按人头交钱,一人一百,村里总共能凑多少?”梁昭好奇如果钱不够,谁会补上这个缺漏。
七婶算了一笔账,“两万多点。”
鹤岭村姓梁的总共也没几户,嫁出去不算,娶进来的也按人头交,就连在外面工作的也打电话通知了,每个人捐二百是梁堂姑定的,七婶也只是按这个标准收,有些在外混得不错的人会多捐几百。
这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梁昭看不上梁母,也不太想认梁家的祖宗,但既然魂穿到这,以后也还要在这混,这笔钱就不能不出,而且要出得比其他村民多。
她也没按人头算,直接给了五千,说这是她们家的份额。
五千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她离婚带两个孩子,在村里人看来生活就是艰难的,就算开了个农庄估计也挣不到多少钱,所以她说捐五千,三娘和七婶都惊了。
七婶把钱退回去,没收,还劝道:“宝宝贝贝上幼儿园都花了不少钱,这段时间你又是收土货又是买荔枝柴的,把挣的这点钱都投进去了吧?这五千你拿回去,就按每个人200捐,别逞能,我们都知道你生活不容易的。”
给出去的钱梁昭就没打算再拿回来,她也没有多解释,只让七婶照实登记。
“你这孩子,怎么说你不听啊,五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啊。”
“七婶,你就写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