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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验尸笔录上盖了印,她吹了吹墨迹递给姜宴清。
在他查看内容时,她作出了结论:“初验,尸身表面无新伤、无致命伤,嘴角有血迹,断为内脏受损,或许有内伤,须得剖开内腹细查。”
姜宴清合上笔录,点点头,对陆平吩咐道:“关闭坊门,盘问进出行人。犯人狡诈,手段利落,你按照杜鸾推测出的信息,挨家挨户地查。”
陆平看了眼沈缨和杜鸾,眉心紧皱,似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咬牙忍下,点了几个人衙役出了院子。
待他们走后,沈缨拿出另一张纸,说道:“死者旧疾沉疴,腰腿患有多年风湿病痛,骨节异变扭曲,皮肉松弛。”
“其肤色苍白干燥,瘦弱,四肢无力、牙齿松动、头发枯黄,定是贫寒交迫之人,没钱治病,只在等死,像他这样多行几步都会气喘,如何翻墙偷窃?民女推测,此人为急病猝死。”
姜宴清将那页纸收入袖中,招来一名衙役,问:“小五,隔壁是什么人家?”
那小五闻言一愣,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想到县令会知道他名字,还有事问他。
他紧张地答道:“属下只知那里曾住着一个跛脚汉。”
“此人以前在凶肆的一间叫做瑞祥铺子里做扎纸,此人手艺好,会剪会糊还会画,那时属下爷爷离世就是请了他来家里,扎了好些大件儿,什么纸马、摇钱树、金童玉女……”
“除了人古怪些,做得东西很好,大概是六年前,我舅爷病故,原本是打算请那人的,但他没了踪迹,我们也就换了铺子,那人好像是姓董。”
衙役尽可能详细地说出自己知道的事,不知不觉间,已跟着姜宴清走到隔壁宅子前。
他一抬头就看到墙壁上挂着块不甚清晰的木牌,上书一个“八”字。
他正分辨后面的字时,听到姜宴清下令:“上前敲门。”
名为小五的衙役神情一凛,连忙领命上前叩门,“家主可在?”
“咚,咚咚……”
敲门声一声高过一声,门内却毫无动静。
姜宴清沉声下令,“破门,一墙之隔有命案,此宅却无人应声,院中之人或许也遇到祸事。”
“是!”
衙役迅速撞开木门,门栓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沈缨刚扫了一眼,杜鸾就晃过去,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一脚将那门栓踢到了角落里。
门被撞开,姜宴清大步入内,在门口抬手拦住众人,吩咐道:“留几人守在门口,搜宅时不可乱闯,以免损坏宅内物品。杜鸾,你跟本官走。”
沈缨想了想,也提步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