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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宴清很淡地笑了一声,说道:“沈缨,既入内廷,何处还有清净地?”
“小小永昌尚且明争暗斗,何况人才济济的内廷。与其任人踩踏,不如立于顶峰。你既有心扶持弟妹,又何必断他人羽翼。”
姜宴清说完便垂首继续看书。
有些事,点到为止,若再争论便毫无意义了。
沈缨自然也知道姜宴清能和她说这么多,已经是看在她还算有用的份上,自然不会争辩。
她有难堪也有迷茫,她忽然间又想起先前姜宴清说沈诚参军的事。
同样的话,折人羽翼,她真的是在折断自己弟弟的羽翼么?
难道安稳的日子不好么?
姜宴清已经率先下了车,沈缨深吸一口气也跟着跳了下去。
脚刚落地就被一股大力扯了一把。
她堪堪立住身形,连忙查看身上的衣衫。
沈缨无奈道:“王惜,今日是王家第一次到鹿鸣宴露脸,你收收这野蛮气。否则,也不必旁人寻人害你,你自己便能丢尽整个王家的颜面了。”
王惜哪管这些说教,凑到她耳边小声道:“阿缨,你今日可真好看,你是没瞧见,你才露头就有一大堆臭书生看你了。”
沈缨扯回自己的袖子,“说吧,这般捧我是要问什么?若是邱主簿的案子,你趁早歇了心思,此案牵连复杂,你莫要惹麻烦。”
王惜撇撇嘴,抚了抚头上的花簪。
她与沈缨一起往门内走去,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阿缨,我给你寻来一个消息,你听不?”
“你能寻到什么消息?我在黑市都查不到,你能查到?”
“你小瞧我,你不要以为永昌就只有黑市能得来消息,我也有自己的门路。”
沈缨看了她一眼,笑道:“哦?王姑娘这般本事?”
王惜得意道:“告诉你,先前卖到南诏茶园的人,有半数根本就不是出了意外,而是被卖到各地花楼和富贵人家后院里去了。”
沈缨脸色微凝,问道:“这些话你从哪里知道的?”
“我骗你做什么,有人看见了。就去年时候,有个老妇卖了闺女又后悔,便想再找回来,寻不到人就去县衙报官,县衙后来回复说人已死。还给那老妇十两银,连验尸笔录都有,盖着县衙的印。”